“怎么是差不多,”太后眉头微蹙,“门道多着呢。”说完看向庭中的妃嫔,“你们说是不是啊,你看他们这些男人,就知道小瞧咱们。”
妃嫔们掩嘴笑起来。
司马伦忙离席请罪,说自己言语失当,该罚该罚。
怡贵妃趁机罚了他三杯酒,司马伦喝得脸红红的,退坐下来。
怡贵妃笑了笑,看向太后道:“不过林氏的绣工,臣妾倒是真想见识一二了。能做出一等一好绸缎的人家,必然也能绣出一等一的好绣品吧。”
太后尚未答话,崔泽在座下笑道:“贵妃娘娘是想偷师了吧,准备来年也绣个金线穿羽荷包呢。”
辅国公一脚把他踢到了一边。
怡贵妃倒是没有生气,附在太后身边,软语笑言。
太后一边用手制止辅国公的拳脚,一边招呼崔泽。崔泽抱了个蒲团,三两下滚到了台阶下。三步并作两步,跪坐在太后身旁。
太后笑了笑,拍了拍崔泽的肩膀道:“看你成日里怎么说话呢,每每惹你爹爹发怒。你就坐在哀家身旁,看他还敢责打你。”
崔泽委屈着一张脸,连连点头。
辅国公叩首自责,怡贵妃忙请她起身。
“我说啊,”太后笑着看向林钰,“他们这是合起伙来想欺负你呢。”
林钰忙站了起来。
“金线穿羽,那原本便是失传的技法。他们这样一个个的,都说你们林氏能做。那林小姐,你到底能不能做呢?”太后声音温和道。
若说能做,接下来的肯定是修补妃嫔吉服这样稍有差池便罪责难逃的差事。
若说不能做,便驳了贵妃和殿中附和着的各位的面子。
看那大食国使节满脸的期待之色,恐怕更损了大弘的国威。
一时间殿中的目光都聚集在林钰身上。
她微微屈膝一礼,神情自若,声音悦耳道:“小女自小跟随父亲学织稠染绸,并不曾接触女工。所以,小女不会做。”
她看到太后的神情一黯,下意识已经要看向大食国使节。
那怡贵妃和司马伦眼中,却是得逞的亮光闪动。
稍稍几句话,你哄我抬的,便让林氏出尽洋相,让太后心里,给他们记上一个折损国威的赖账。
多么容易啊。
林钰继续道:“不过虽然小女不会做,小女的妹妹,却会做。”
林轻盈正藏了什么在袖子里,闻言啊的一声,险些软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