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前,缙锦轩。
越北淮意识到自己对木南橘言辞太过激烈些,于是追了出来。
没想到正好看见苏亦丞把她从马背上救下,拥她入怀。
那一刻,他居然觉得画面那么刺眼,心中似什么东西被掏空了一般。他抑制住自己上前的冲动。
因为他实在没资格。
看着他俩绝尘而去,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他叹了口气,可并不打算回去,实在是没有见普洱的心情。
这个女人,因为她自私的爱,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果真还是被三哥说中了,人心走的太快,世间没有任何一人,可以长久只将背影留给爱她的人,因为追随的这段路实在太苦,足以让爱消磨殆尽。
他苦笑了下,向三哥的寝宫陶桦殿走去。
还记得刚从阳城回来的那日,也是这扇朱门,依旧桃花香里渗着胭脂之味,只是那时,自己十分笃定,可以爱普洱一世,现在想想,都不知道她何处让自己固执了这么多年。
同景,心境却不同了。
也许是之前的自己,一直未明白一事,世界就是这么残忍,生命总会出现一个人,代替别人的位置。没有什么大不了,一切痛苦只是个过程。
这时斛律三椽正好从陆羽归来,就看见七弟呆愣地站在门前,似在想着什么事。
越北淮头一偏,看见放在自己肩上骨节分明的手,不知怎的,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三哥。还是你赢了。”
斛律三椽竟然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但也只是沉默无言地看着越北淮。
他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难过,相信七弟的心情和他一样。可是不能避免。
斛律三椽将头微偏,目光落在树上,随意地开口道:“我在陆羽看见了高云笺,她好像同赵大人去了正阳宫。”
越北淮抬头和他对视,问道:“三哥,你真的觉得我和她合适吗?我不想再爱第二个普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