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清冽,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意。
“我名程朝,不知仁兄名讳是何?”
“在下丁成玉。”丁成玉微微一笑。
君子之交淡如水,两人只叫小厮留了个名字和住址便就此别过了。
第二天也是如此。
县试题不难,程朝觉得前十名不成问题。
程期倒是脸色有些不好,程朝料想他也没考好,只是为了和他别苗头才硬着头皮县试,实则肚子里有多少墨水自个心里清楚。
程朝一行人又回到应天府祖宅。
三日后才会放榜,但程原他们都笃定了程朝必会上榜,已经琢磨着大办特办了。
程朝又歇了两天,才去拜访族中德高望重的老者。
程氏族人大多都还在祖籍应天府,分布很集中,都在几个小巷子里,程朝带着礼物去了西巷,拜见程原父亲。
他也没招呼程期,程原也很圆滑,早就打探过他们,知晓他俩的龃龉,一句话没说,笑眯眯地迎程朝等人进去。
程原的父亲程老很拘束,一直摆手不要礼物。
程朝和他略微聊了聊,“族里有困难吗?”
程老质朴地拽着衣服,思虑再三,将舌尖上的字都斟酌过后,才开口:
“感念玉少爷挂怀,族里一切都好。”
他怕程朝觉得敷衍,又补了两句:
“孤儿寡母生活艰难,族里有不少。”
“另外族学也不大好。”
程原怕程朝介意“玉少爷”这个称呼,忙歉意和程朝解释:
“大少爷莫见怪,族谱上您的名儿是玉章,父亲年老体衰,才误叫了这名。”
程朝宽和地和程老说笑,没太在意。
程家男子八岁才可上祖籍的族谱,代表着立住了,那时候正是程朝被逼改名的时候,上的也是“程玉章”。
这名够特别,在程家一众二字名字中是独一份的,特别醒目。
祖籍的族谱也严多了,上了就不许下来的,更别说什么改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