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华在马车跟前等着,奉信则是到县衙大门口等着。
程朝一出来,他就忙飞奔过去接过书箱,将怀里热乎乎的汤婆子放到程朝手上给他披上大氅。
抱怨道:“少爷,这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都穿着稍稍厚一些的衣裳进去,两个大氅都不准穿!”
“您本就畏寒,若是冻着了可怎么是好?回京后我们少不得被罚月钱!老太爷心狠些一顿打都是有的!”
程朝对于冬日真是又爱又恨,在国子学上学的时候屋子里都有炉子,在这他只能哆嗦着紧了紧大氅。
他一句话也不想说,一个健步跨到马车上喝了口热茶,才发觉胃里暖呼呼的。
长舒一口气,扬声道:
“奉信,给我买两个热乎的单笼黄金虾乳酥来!”
程朝坐久了觉得腿酸酸的,就靠在马车上爽爽腿,抱着汤婆子温着身子,奉华还给他带了件儿貂绒斗篷,他都一齐穿在了身上,索性都很轻巧,再戴上兜帽,全副武装下也不冷了。
他等着他的单笼黄金虾乳酥,有人也在找他。
“这位……少爷,程少爷。”
锦衣少年十三岁的年纪,语气迟疑。
程朝把自己盖了个严实,稍微露出了眼睛和嘴巴,惊讶道:
“是你?我旁边的那个没带水的?”
丁成玉回忆自己看见他考牌上的名字,是没错,肯定回道:
“是在下。”
“在下方才许是让少爷误会了,在下是……唉,不提也罢!”
“不管如何,还是多谢少爷方才未曾检举我。”
丁成玉想起就是一阵后怕,他那时发现自己没有清水磨墨已是急的头脑发昏,头发都被抓乱了,也顾不得什么,看见一个人就求助。
他眼带感激,若是程少爷检举了,他也就考不成了,严重些一辈子都科考不了了。
程朝接过奉信买回来的单笼黄金虾乳酥,他不是小气的人,递给丁成玉一个油纸包着的。
“这是单笼黄金虾乳酥,你尝尝。”
丁成玉感激不尽,又是道谢。
程朝冻得鼻子通红,捧着油纸,咬了一口,嗯,真好吃!
两个字,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