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只有花渡还在守着,尹无依将袖里的四封信笺交给她,道:“等少将军去扫墓前把这个交给他,就说我抱病回家休养,今日去不成了,让他代我烧了。”
花渡瞧见封署心里一惊,脱口而出道:“这要烧了?”
“……呵,我的意思是,交给他,随他处置。”尹无依冲她笑笑,“以前一起读书那会不是挺聪明的么。”
花渡是当年几个人在年家读书时,游骁派去的伴读。
她一下子热泪盈眶,当场要跪却被尹无依一把拉住。
“尹公子,”她忽然想到游青棋的事,“少将军他……你都知道了?”
“不一定。不过你说的如果是游弈骗了我十年这件事,我确实知道。”尹无依的笑意不达眼底,
“嘘,别告诉他我发现了。应付他的事就交给你了。”
走出几步后,尹无依没忍住回头看了眼两位故人所在的屋子,勾勾唇角暗自道:
以为是再入虎穴,原来竟是“回家”。
。
游青棋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直到午时已过,他才觉得脑子里千万个尖叫小人终于偃旗息鼓。他挣扎着爬起来,见到花渡的第一句话便是:“明誉呢?”
花渡手里飞快地给他系好了腰带然后答道,“尹公子称病回家了。”他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
“他来过?”
“听到消息便来了。”
“他说什么了?”
“不知,我和其他下人把药碗拿给公子后就出去了。”
游青棋的脸色仍不太好,“……他给我灌的药?”
花渡只是摇头。
游青棋心里了然,毕竟这不是第一次。
“我呢?我没说错什么吧?”花渡把头深深低了下去,心道您肯定是说漏了,不过她还是说,
“昨晚和今天上午尹公子在时,我们都不在。”她拿出尹无依留下的信封,
“尹公子托您把这个带去烧了。真要烧么?”
游青棋接过信封,看也不看塞进袖子里,“他要烧便烧。”
“可……这本来不就是给您的么?您不看看?”花渡很不理解。
“错了,这是给年奕嬗的,并非游弈亲启。”
。
话虽如此,可真上了山、到了那年二小姐的墓前时,游青棋倚着墓碑坐下,盯了那几个信封很久,到底还是撕开了封缄。
第一封,其时尹家尚未没落。这肯定不是尹无依给年奕嬗写去的第一封信,毕竟他“死”了那么多年,没道理只从今年开始写。
尹无依说当今圣上(陈恪,字倾德)总看他不顺眼,说他太聪明,这是礼部官员的大忌,暗里不断打压他搅和得他生活不安生,明里却总在提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