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这花茶怎么卖?”
“哟,您是军爷吧,这两杯花茶送您咯,您看够不够?不够还有!”
“这不行,一码归一码,你今天要是卖我我以后还来,你要是这样,我以后可就不来了。”
卖花茶的商人面露为难,钱穆勒没再等他答复,放下了三张纸钱就转身离开了。
“诶!军爷……”
断了一臂的钱穆勒靠单手拿着两杯花茶到了户府,门口的侍卫看见是马首钱穆勒也都没阻拦,只是纷纷低下了头。
钱穆勒也没开口,径直走进了户府。户府内气压低沉,来来往往的户家子弟都保持着严肃和沉默,看见了钱穆勒也都只是点头示意。
一路走进了后院,一直走到了一副棺材前。
昨日军营内,“他死了……”林治把着户源浩的脉搏,脸色悲凉,“死有一会了……”马首看着和他们一起行军多年的军医林治,知道老虎恐怕是真死透了。
“……知道了。”背上户源浩,钱穆勒正欲转身离开房间,“等等!”林治拿出一颗刻满符文的药丸,放到了户源浩的嘴里,“这能护他的遗体完整。”药丸入口后便化了,化作了一股慧力流通在户源浩体内本就被打通的脉络中,在药丸消失的最后,户源浩的身躯也泛起了符文,一闪即逝……
“你不陪我喝酒,我陪你喝花茶,这花茶是不是你喜欢的口味我还真不清楚,要是不喜欢喝,就怪你死得太快,没来得及告诉我……”站在棺材前的钱穆勒将其中花茶一饮而尽,另一杯则倒在了地上。
来得匆匆,走时也没逗留,钱穆勒捏瘪了两个空杯,攥在手里,走出了户府。
“总得死的,或早或晚。”
…………
“夫人,少主的情况不容乐观,虽然你们已经全速赶回,但毒已经渗进大脑了…尽管我们已经完成了对毒素的清理,但是是否有什么不可逆的伤害,我们无法确定。”
“我明白了,你们先去休息吧……”面容憔悴的慧姑听罢无力的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此刻立世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头颅上绑着绷带。明珠和无量站在一旁,两人都试图靠近至恩。
回过神来的至恩看向了两个与她同悲的小孩,站起身来牵着两人出了房间,挥手找来了一位侍女,“带明珠回房间休息吧,给这个男孩也安排一个房间,就我们附近,我方便照顾的位置。”
“你们两个先去休息吧,也一晚上没有休息了。”至恩蹲下身来对着两张疲倦又有些悲悯的小脸缓缓开口。明珠在她的母亲蹲下身后便伸手擦去至恩脸上尚未干涸的泪痕,“好,阿妈也不要伤心,弟弟会没事的!”说罢便向前拥去抱住了至恩,两人紧紧相拥。
城主府内的侍女带着无量到了三楼的房间,这个房间紧挨着明珠的房间,
“你好,我叫木生,你可以叫我小木。我以后会负责你的起居,有什么……”
“木姐,我叫无量,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弟弟。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不过人生地不熟,可能需要木姐你当我一段时间的老师,可以吗?”无量没有让木生说完便开口打断,可两眼谦卑语气缓缓的无量让木生感到温和。
“可以!看来是个小大人,哈哈,那我以后就叫你无量小弟了,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你好好休息吧,热水在那,睡衣放在床上,你换下的衣服放在那一旁的盆子里就可以,早些休息。”木生压住了摸摸这个小和尚光溜溜的脑袋的冲动,回身带上了门。
看着关上的门,无量长舒了一口气,昨夜到今天此刻他经历了许多,虽然有些混乱,但是疲倦没容他细想,换上了衣服后便沉沉的睡着了。
仅一墙之隔,明珠躺在舒适的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眠,可能是黑暗让她回想起刚刚在客栈内发生的一切,可能是对弟弟的担忧,或是担心她伤心的母亲?
过了好一会,明珠偷偷下了床,悄悄的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