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意思？”

“还不懂么。”佩姬站起身踱着步说道，“英灵有很多种现界形式，甚至具有单独显现能力的能够抛开御主存在在现实世界，但归根结底，缔结契约的主从双方会有共通的地方，或许是欲望，或许是性格，或许是经历，这种凭借相性结合出来的组合，比利用与英灵相关的物件作为圣遗物召唤，更容易达成默契。”

“而我，则是整个英灵座中唯一的异类，即便辗转见证了很多世界的毁灭也从未跟任何人产生共鸣，抑制力也无法指使我的行动。”

“我设下的契约条件只有一条，那就是高度契合的脾性，本以为不会有这样的存在，谁知道接下阿赖耶的请求之后还真让我撞上了，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啊，对你对我都是个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少女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路明非，让他感觉自己被可怜了一样。

“干，我一个遵纪守法，紧跟时代脚步的少年为什么会跟灾厄化身共鸣？你搞错了吧？！”路明非急得跳脚，这简直是对他在政治学科上付出过的努力的羞辱。

“当然没搞错，人类会欺骗自己，甚至英灵也会欺骗自己，但魔力契约不会。”

佩姬指着他的手说道：“说不定哪一天你会兴致勃勃地跟我讨论用什么方式毁灭世界呢，到那时我应该不会介意掀起一场席卷世界的‘启示录’。”

这女孩也太危险了...路明非在心里判断道，如果是正儿八经的说出这种大话他也许还不一定信，但冲着她疯疯癫癫的表现...如果自己一个玩笑招致了人类毁灭，他可背负不起这种罪过啊。

“等等，你不是说你接受了什么抑制力的提议，是冲着拯救人类来的么？我怎么感觉你反倒很乐于站在对立面发表暴言啊？”

“谁告诉你进入英灵座的都是秩序善的人物了？”少女翻了个白眼，“莫非你觉得你的同胞里完全没有反人类的存在么？善良的人不一定会有对于英灵的信仰，恶人的信念却虔诚多了，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土壤，英灵才有维持现界的力量。”

“如果放到现在的境地，已经融合完毕的两端，大概不出多久，借由某种契机建立的联系便会使得英灵成为众所周知的东西，然后被追逐力量的想法侵蚀，拥有逐渐堕落欲望的人类与不再无私的英灵，将会主宰这个世界。”

“呐，我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你总该明白你们的种族灭亡是无法避免的结果，怎么说，要不就做主把处置它的机会留给我吧？”

少女在路明非胸前眨巴着眼睛，好像撒娇的小女孩一样讨要玩具，然而明确知晓其指代的是这个世界的路明非根本连回答都做不出来，毕竟稍微屈服于淫威之下，他就会被载入史册，成为引领天灾入场的罪人。

“...不行。”

“嘁，真没意思。”

满怀期待的听到路明非声若蚊蝇般的回答的佩姬失望地拉开了距离：“不过也无所谓啦，就算是当个自我毁灭的见证者也早就有经验了，就是少点乐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