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儿独自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褥。被褥上方,露出雍容白皙的锁骨,一身更是香汗涔涔,这里发生了什么,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蓉儿你......”
方舒容拿起床边的锦帕,擦了擦额上的汗珠:“你过来干嘛?出去!”
“我......我是来救你的。”莫缘心里还抱有一丝幻想。唤来的只是方舒容的一身冷哼:“白长了张脸,废物!”方舒容的目光从莫缘的脚底扫到头顶,最终落在他的裆部,又一脸不屑地骂了一句:“废物。”
这两声废物加上方舒容的戏虐目光,犹如连续浇来的两桶冷水,他很难不再清醒。
“为什么,我为了救你,连性命的都豁出去了。如果你不满意,我每次都能服用助情花香。”
助情花香是早在开元年,安禄山除得明皇圣眷,进贡了数百粒助情花香,大小如粳米而色红。只消在寝处之际,含香一粒。即可助情发兴,筋力不倦。
后来有权贵看上,询问出处,并厚礼相待安禄山。安禄山最终告之来历,后续被民间药师仿制,虽药力只达七成,也深受喜爱。
方舒容投来不屑目光:“蔫豆角焉能与壮竹比拟。不妨告诉你,我早就和原长官来往多回,只不过看你面貌有佳,有些心悦而已。”
这话犹如一柄重锤,重重砸在了莫缘眉心:“为......为什么,你骗了我整整三年。”
方舒容嗤笑道:“一个和尚而已,真觉得我会和你离开长安?真以为我会陪你去过苴衣恶食的生活?真是可笑。”
莫缘脚下一个趔趄,忽然想起了不久前唐敬得话语:“难道你不知道,在她眼里,你只是一个玩物吗?”
于是哈哈大笑,笑得凄厉,笑得癫狂。到头来,自己只是一个玩物。自己往日真情流露,放在现在,多么可笑,多么可悲。就如佛说:凡尘皆恶,唯有六根清净,方得始终。
莫缘双手合十:“师父,是弟子不孝,恶果难了,终堕阎罗。”说罢,莫缘眼角的泪滴划过脸颊,抿着唇,拿起桌上的匕首,朝着床榻走去。
二楼传来的女子凄厉的哀嚎。
原麻子刚想上楼查看,不料地上的‘王韫秀’忽然活了过来。姚安能拔出藏在衣中的匕首,手中寒芒一现。
原麻子躲闪不及,一道血痕划过脸颊,溅出一抹鲜血。他迅速把手伸入旁边的黄草堆,拔出一柄长长的钢刀,朝着姚安能砍去。
二人力道悬殊,姚安能被着这一刀震碎了虎口,手中的匕首更是掉落在地。原麻子看清了这是个男人,意识到莫缘这家伙竟然叛变了,面前的男子极可能是平靖司的人。
他举起钢刀朝着姚安能劈去,姚安能立刻侧身闪躲。此时房门被人踹开,一道烈光涌入了柴房,唐敬身影的背后,还有袅袅升起的黄烟。这是平靖司用于求援的烟丸。
“十三阎王?”原麻子看清面貌后,感受到了一股危机,举起长刀杀了过去。
屋内的动静很快将周围埋藏在各处的突厥哨位引来。原麻子手持长刀,障刀狭短,正面交锋上完全不是原麻子的对手。唐敬只能节节败退。
原麻子便砍边道:“两个人就想吃下我,未免太想当然了!”
唐敬横起障刀格挡,剧烈的振动整的虎口发疼:“你怎么知道我只有两个人?”
原麻子厚眉一皱,很快听到屋外传来的兵戈相碰声,门外的狼崽和旅戈军已然交起了手。
原麻子手持长刀,用力向下压去,唐敬奋力招架。这人力气不输独眼狼,可见是条大鱼。
姚安能捡起地上的匕首快步冲了上去,在贴身的情况,长刀一时挥不过来。
姚安能抓住机会,在原麻子的右臂上划出一道触目心惊的血痕。在他准备挥刀砍向姚安能时,唐敬从侧翼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