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糟老头一见对面三人一起摇头,脸上恐慌更甚,急忙把怀里的酒缸放入房间边缘的酒架上,然后挥了两下衣袖,希望能把房间里的酒味驱散一点。但看他苦丧的脸,恐怕他自己也明白这是无用功。
李寅苗一手支撑着通道空间,一手对着陈宙和井青白摆了摆,意思是让他们俩赶紧进去,别站在一边跟看戏一样。特别是陈宙,明明在楚科奇这种空间灵力技术使用的更多,但他还是一脸大惊小怪的样子。那双转溜溜的贼眼珠子看得人真想抓出来。
井青白现在在社会经验上就是个渣,可能比道士下山上王宝强演得那个何安下还不如,至少何安下下山是比较主动和喜悦的,但井青白非常的被动,连来杭州上大学这事也是下山前一周乌有禅师告知他的。也就是说别人十年寒窗苦读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什么的,他就一周全包办好了。录取通知单还是昨晚刚给他的。
进入房间井青白才发现其中别有洞天这个是一个古色古香的阁子,卷珠帘、石墨案、铜昙鼎,转角窗台处还放着一盆兰草。近处是酒架、酒架和酒架。
陈宙也看见了,凑近看了一遍,嘴里啧啧有声:“你们稻城亚丁还真有钱,一个小小的分部竟然有那么多酒,瞧瞧,书上写过的绿蚁,这是……玉春烧?还有”陈宙越闻越神醉:“典藏的剑南春,这这这我在国外根本见都没见过。”
酒糟老头闻言眼睛一亮,凑过头来:“知己啊,我那还有喝半坛的绍兴女儿红,等下要不……”他话音没说完,李寅苗便毫不掩饰的咳嗽起来,老头赶紧收声,悻笑问道:“李君主,你今天到这里是……?”
李寅苗将井青白往前推了一步,“来测试灵力。”
“灵力?”老头眼睛一亮,“这是要加入我们稻城亚丁的新人么,好久没有新人来测试灵力了。”
陈宙站在一旁双手交叉于胸前淡淡笑道:“青白,你现在还有机会,自己可要想清楚啊。”
李寅苗双眼冒火,“陈宙,青白自己已经选择好了,你还在叽叽歪歪什么。”
“啧啧啧,”陈宙把脸偏向一边,嘴里吱吱有声:“李君主,身为一个美女爆粗可不好哦。”
李寅苗气极反笑,懒得理这个嘴碎的人,她现在的目的就是把井青白先带进“稻城亚丁”这艘船上,然后都上船了其他还不是按部就班慢慢来。这就跟一般干连锁加盟的企业一样,招商都招进来合同都签了钱都给了,其他你还能反了天去?
当然也包括井青白这棵苗子本来就好的原因。
老头知道接下来是展现自己本事,不管是为了宗门还是为了自己的酒,越发卖力起来他三两步跑到房间的墙边,吃力的端起一个木架上的花瓶,慢慢地移动着。
井青白以为会有一扇暗门打开或者地上陷出一个地洞,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紧接着老头又吃力的放下花瓶低头看着地上的地板,先是左行三步而后前进两步再右行两步,站立之后还跺了三次脚!
井青白还在默念天干地支天罡地煞天雷地火给老头配着脚步,可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当老头还想去搬屏风的时候李寅苗一把拉住了他,疑惑道:“木老,你不会忘了怎么请出灵珠了吧?”
老头挠挠头:“多年没用了,老夫也不知道这灵珠的机关藏在哪里了。”
井青白、陈宙、李寅苗:“……”
……
世界上总会有一些人会遇见。
比如孙悟空和六耳猕猴,这两只都是天地间难得的灵猴,是金子在哪都发光,光散播的越大,那么总会有撞击的时候。比如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是用剑的好手,都不甘于居人之下,那么名气鹊起之后,终有一战。
春风不吹秋叶,是四季的轮换冰雹下在夏夜,是世间的无常。
而青藏王等了那么多年,等到一个生平大敌生驹千草,是他的幸运也可能是他的不幸。
青藏王自出生到现在,怼天怼地怼空气,从未一败。
生驹千草从学武到杀人到修刀,已是武者大圆满之境。天道在她眼中,不过尔尔。
深夜,关东地区下午刚下过一场雨,现在雨停了,但稻田泥土上还留着湿润的气息。青藏王站在相模川水边芦苇丛一株芦苇之上。他身形壮硕如人猿,寸寸皮肤之下,凝聚着神鬼莫测的力量。他在远探,在等一个人,一个从没见过面的人。
他相信,那人会来。就如同他相信只要是把刀都希望沾上鲜血。
唯有一战,方能破瓶颈。
他渴望一战,渴望到了极点。
就像他那年赤手空拳打死大熊之后,血淋淋地走下山路,渴望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