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舒也被触动,泪水浸湿了眼眶,“她怎么想的去那,那么危险又累。”
方旭顿了顿接着说道,“工地么,是人就能干,再说未成年,谁敢要啊!”
“去餐厅什么的,也比在哪强。”言舒是下过工地的,虽然是视察工作,但那里的环境,工作强度都不可能是一个小姑娘能承受的。
“餐厅给的少,但养活她自己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她心地太善良,有些像网络上说的那种圣母,不但养活自己,还资助像她这样的孤儿,和留守基金会。”方旭在逃婚以前一直觉得钱,是世界上最容易得到,最没有价值的。
可在碰见安净,在许昌住着那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个衣架的房间,他才理解那句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这丫头…那她的腿又是怎么坏掉的,是因为工作吗?”言舒脸面悲气,眉头紧皱。
“不,是因为一个男人。”方旭气愤的捶向一旁花瓶,只见那青色园瓶“啪”的一声,碎裂而开。
鲜血从方旭手背顺着指尖流下,可他丝毫感受不到疼痛,只有那股无尽的愤怒,涌现在胸口,“一年前我回到南京开了这家店,安净那是双腿还能站起来,同时她也还有一个男朋友!”方旭咬的牙齿发出吱吱响叫。
言舒大体已经可以猜到,但她现在注意力都在方旭那条流血的手臂上,“你这里有包扎伤口的药吗?”
方旭深呼口气,平复着心情,压低声音道,“我没事,不挨得。”
“先包扎一下吧!”言舒虽然尽量克制情绪,但那种来自生理上的关心还是无法掩盖。
“前台抽屉里有医药箱。”方旭朝着门口指去。
言舒拿出医疗箱,取出药膏,生理盐水,碘伏,绷带,“坐下。”把方旭拉到小马甲上坐下,给他处理着伤口。
“当时我和白远去许昌一同祭拜司念去世一年,安净独自在南京看店,当时安净一个月四千工资,只留八百生活费,其余全部交给男人,他还不满足,那夜打输了牌,又来找安净要,安净没有,他便要砸了收银机,去拿里面的零钱,安净拼死反抗。”方旭说不下去了…他回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安净就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腿上全是血…
狂奔,滴血,惊讶,医院里方旭抱着安净,大声嘶吼叫着医生,那时安净已经没有了自主意识,失血过多导致脸上白的像披了一层雪霜。
急诊室门口,方旭坐立难安,左右徘徊。
白远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并没有先到医院,而是上下打点,找人在棋牌室找到男人,赶出去其他人,关上门,“你叫陈智强,我没认错吧!”
男子惊恐的看着带着墨镜,穿着一身便装的保镖,“你,你要干什么?”
“是你就好,白老板请你去一趟。”
郊外某处废弃楼房,白远举着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方旭安抚道,“邵卿已经托关系找了最好的医生,你不用着急,着急也没有,吉人有天象。”
“老板人给你带过来了。”两个人架着陈智强,走到白远身前。
“好了,好了,我会将他送监的。”白远挂断电话,扭头看着陈智强,诡异的笑着道,“你好!”
“我说,警察同志,我全部都说。是我干的,全都是我干的。我该死,我对不起安净。”陈智强被折磨的极度癫狂,他供认不讳的交代了全部。
最终在白远的运作下,该被判处十年监禁的陈智强,被改判为十五年有期徒刑。
虽然安净伤情鉴定,构成二级伤残,但因为盗窃金额较小,再加上陈智强也被安净打伤,虽然连轻伤都够不上,只是在脸部留下几道口子,可裁判结果就是这样。
白远可没有只手遮天的能力,就算有也只能在某个特定的地区使用,多五年刑期已经是他范围之内最大可实现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