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穆蓉道：“讲那段两界历史吧。第一代界主的历史。”

阿汀道：“第一代界主啊……”

说着，她一手支了下颌。她那副自然的模样，令穆蓉不由心生几分佩服。因为脸上长了这么难看一条疤痕。在她看来真的是并没有什么。而且是丝毫无影响。就好像那只是天生长在脸上的一样。更不会有所自卑。

而一旁秋千水和南宣。也并没有直视她。似乎是她的下属一般。

“她原本也没什么。据说，在人间的时候。是死了丈夫的一个女人。新婚之夜。一场意外的大火燃烧。丈夫死了。那时候。鬼界只有一位鬼王。司法严格。称号叫阎君。

“她丈夫死后，意念不散，化作死蝶。陪伴在她身边。阎君掌管死灵界。差鬼来抓。虽然是蝶。是灵。可毕竟也属于死灵。那时司法严格。阎君派出了两名小鬼这不。捕灵。

“小鬼到了的时候……”

阿汀吃了一口茶，继续道：“到了的时候。那方一人一鬼，在荒郊茅草屋下相伴相守。原本是这样的。这不来抓么。可谁知。那女人眼睛是能见鬼的。哦，见死灵。”

穆蓉终于发觉，这位界主说话真是令人难受。断断续续，又仿佛在自言自语。各种各样的语气词儿像断开的流水一样，断了又续。话未说完，穆蓉转头看到亭子外一棵粗壮的树，不由得呆了呆，粗壮的树干，盘绕的藤条，中空的树洞。

这不是榕树吗。似曾相识的怀念呀……

忽然，阿汀一个声音把她的魂儿叫回来了，道：“你看什么呢，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这声音更呆。仿佛还在自言自语。穆蓉被她一叫，回过魂来，道：“你说到哪里了？那个……鬼差办事抓鬼？哦！抓她丈夫？”

阿汀继续道：“嗯，看来你听懂了。”

穆蓉道：“然后咧？”

忽然一阵凉爽的风吹过。一片树叶刷刷地落下。阿汀道：“然后。那女人眼睛能通灵。能见到鬼差。于是，便带着死蝶逃跑。逃到森林一片迷雾之中。鬼差也追。那时是夜里。月光下。追到了一片山谷。”

她默了默，又道：“山谷。已经尽头。鬼差四下里寻。迷雾里转儿。不见踪影。最终动用了大型的搜捕阵法，这才把死蝶抓住。”

穆蓉忍不住道：“抓住了！？”

阿汀看了一眼她表情，道：“抓住了啊。”

穆蓉忍不住叹气。没想到，第一代界主故事居然这么惨，大火烧死了丈夫不说，就剩个灵了，还护不住。她实在忍不住为她感到惋惜。阿汀道：“你也不用这样。这原本就人鬼殊途的嘛。有啥。”

真荒诞。穆蓉倒还真看不出来哪里人鬼殊途了。阿汀还真不把自己当人了。不过，可能修士例外呢。她继续问道：“然后呢？应该还有的呀？两界呢？”

阿汀果然在卖关子，她继续道：“她丈夫被抓后，自然是喝了忘情水送入轮回了。重回人间了。而她呢，你猜一下？”

穆蓉道心道：“这人讲故事代入感还真是强得可怕。可惜说话太卡了。”

穆蓉回答道：“猜不到。你继续说。”

阿汀也真继续道了：“这不是到了山谷。没路了。鬼差抓了死蝶后。她原本也没什么作为。只是意外地跌入了那片山谷。那片山谷向来是禁地。无人烟也罢，也没有鬼。连阎君也不敢踏足的地方。进入了那。后来便被划分为了两界。再后来，鬼界分散。阎君没了。各大鬼王闹开了来。一只鬼劈开了两界山谷。山谷分平。这便有了灵川。”

穆蓉心道：“真是荒诞的鬼怪故事。还鬼劈山成川。类似神话了吧。她可不信这邪。”

阿汀道：“说完了。”

穆蓉道：“这就说完了？”

阿汀道：“不然呢。”

穆蓉心道：“好吧，那我就左耳进右耳出了吧。没什么意义价值。说白了就是个普通的神啊鬼啊。连神都没有的故事。传说也只是传说。”

随后道：“听得我一阵身后凉嗖嗖的。”

鼻涕都流下来了呢。

阿汀也不管她了。又去斟茶，然后发现茶没了，转头去问：“哎！徒儿！茶没了。”

穆蓉震惊了这使唤人的语气。她也转头去看南宣，谁知，那边南宣刚刚睡着了，被阿汀这么一叫，才醒来，他道：“哦！”闻言后立刻去斟茶去。

这一下给穆蓉转懵了，她转头又去看秋千水，天知道，秋千水竟然也睡着了！

……。

穆蓉道：“所以这就是灵川界主创始的故事？感觉也没怎么样啊，那灵川庞大，究竟是怎么打造到今日这个地步的。”

阿汀道：“那都是两千年前的故事了。”

穆蓉惊愕：“两千年前？”

穆蓉极度怀疑兰汀这句话有夸张的成分。如果没有夸张的成分也合理。因为两千年前。一路以来经历过多少兴衰变化。很难说得准。

穆蓉道：“所以这位界主的故事有什么意义吗？”

阿汀喝了口南宣端来的茶水，道：“没有意义。”

穆蓉忍不住了，道：“南宣王大人，你就没有多几个杯子吗？”

那方南宣看了他师父一眼。转头又去拿杯子去。

穆蓉道：“那你说这么多做什么？这个故事有什么吗？”

阿汀直视她，道：“那位界主，名叫慕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