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大的海碗,汤多肠少,半碗下肚,浑身冒汗。
正吃的香,一个年轻人坐到了对面。
约摸二十出头,模样普通,穿着短褂。手里提着件东西,看着像只罐,用一块破布包着,上面沾满了干透的泥浆。
也不怎么仔细,“咚”一下,就放到了桌脚边。
来这地方,这样的形状,还能是什么东西?
车夫往后缩了缩脚,又给李承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小心点,十有八九是碰瓷的。
李承觉得不像。
小伙的手指头有些黑,但黑的不止表皮,肉也黑。
干的就是这一行,李承知道,这是经常光手触摸古玩,水、铜、铁之类的锈迹渗进了皮肤。而且十有八九,摸的是生坑货。
倒斗的?
坐下来要了一碗肠,年轻人嘟嘟囊囊:“他娘的,眼全瞎了!”
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车夫又使眼色,意思是引你上钩呢。
李承笑笑,低头喝汤。
那罐儿就在桌下,离他脚不足一尺。纯粹是下意识,李承瞄了一眼。
但就是这一眼,一丝凉气似是钻进了眼里,他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
哈,又来了?
转了半上午,没碰到一件,临到头才碰到一对鸡爪。不想刚换成钱,这又来了第二件?
再仔细感受:没错,与鸡爪的气息大差不差,凝炼、纯粹,阴冷。
而且比之前更冷,隐约间,李承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是不是意味,这东西的妖气或灵蕴,比鸡爪还要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