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扶楹在心里吐槽,顾淮序和顾淮庭这两兄弟还真是像,都喜欢把人逼到绝处。
宗庆王的秘密早已被顾淮序知道,她此时又生活在顾淮序眼皮子底下,是万万不能真把顾淮序给得罪了的。
但宗庆王毕竟是她笔下的男主角,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
她此时双方都不好得罪。
“很好,十日之后便是大彦开国之日,此时陛下会亲临晏清城,彼时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
“属下遵旨。”
“本王劝你不要生出其他什么心思,你家人的前途和性命,可都在你一人身上。”
陆扶楹真是恨透了这种用家人作为威胁的人,可毕竟占了原主的身体,自然也得对她那些陌生的家人们负责不是?
陆扶楹回答道:“是。”
二人说话间,顾淮序却从御花园的另一头走了回来。
“楹儿?”顾淮序唤道。
陆扶楹被宗庆王拉到树后,陆扶楹知道,此时若被发现,她就真的解释不清了,于是十分配合宗庆王的行动。
好重的偷感……
顾淮序一步步靠近,眼看着就要到他们面前。
陆扶楹忽然被宗庆王一推,一下子撞到顾淮序怀里。
陆扶楹在心里暗骂宗庆王,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
顾淮序手里提着陆扶楹刚才丢在地上的灯笼,火光照在二人的脸上,他们彼此都可以将对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陛下刚才去了何处?”陆扶楹先开口问道。
“朕去处理一些小事,倒是楹儿,怎么连灯笼都不拿,就在御花园里乱跑?要是被什么偷跑出来的野畜生叼走,你让朕怎么办?”
偷跑出来的野畜生……
陆扶楹一想到刚才那人,差点笑出声来,也不知顾淮庭听到了会作何感想?
陆扶楹脑子转得飞快,终于想出个借口:“妾身刚才听到猫叫,想着马上就要下雨了,猫儿怕水,淋了雨总归不好,妾身想把它带回去,提着灯笼怕吓到猫儿,只可惜,妾身连它的面都不曾见到。”
暗处,躲在不远处的树上学猫叫的影陌听到这句话,惊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顾淮序听到这个借口愣了愣,哑然失笑。
“野猫谨慎怕人,你抓不到也正常。”
顾淮序的眼神向下移,却见陆扶楹的手中紧紧攥着一根簪子。
陆扶楹注意到顾淮序的眼神,下意识将簪子往背后藏,垂眸瞎诌道:“刚才走得急,簪子不小心掉下来了。”
顾淮序唇角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没再说话。
陆扶楹的预感没错,不一会,果真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来。
陆扶楹情急之下握住顾淮序的手,拉着他朝苍芜苑飞奔:“陛下,下雨了,我们快些回去!”
陆扶楹十分心痛,她今日刚洗的头发啊!
古人的头发太长了,再加上现在是冬日,洗一次再弄干就要半个多时辰。
顾淮序其实想说他带了伞,就放在一边,可陆扶楹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拉着他一路狂奔。
雨越下越大,面前的人儿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拉着他。
顾淮序的心颤了颤,想起儿时,母妃似乎也是这么拉着他的手,在御花园里细嬉戏。
一晃十年过去了,如今的他,很久没有这般无拘无束的感觉了。
可随即,顾淮序又清醒过来。
这不过是陆扶楹这一世的新把戏罢了,相同的错误,他不会再犯。
陆扶楹也是第一次穿着这么长的裙子跑步,又没有空余的手提裙摆,一个不慎踩到了裙角。
“啊——”陆扶楹惊呼一声,眼看着就要向下跌去。
下一秒,陆扶楹身体一轻,竟被顾淮序扛在了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