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塔琳娜也若有所思地问道：“锻造术陷入了瓶颈？炼金术还分基础和高级的？”

她这一问，在场的所有人都投来了“你们没学吗”的目光。

奥利维娅倒是没有意外，很耐心地解释道：“和魔法联系在一起的一般被称为锻造术，但学习相关内容的锻造师及其学徒们并不认为他们所掌握的内容总称如此狭隘，他们称之为自然科学。“

在魔法之外，要相信科学啊！安德烈想到了卡佳老师的一句话。

“锻造师最常做的事情其实不是锻造和魔法有关的法器、物品，而是用和魔法无关的方式，达到魔法的效果。”她抬手用花朵托来一块糕点，慢慢地咬了一口，“是用外力平衡‘塔罗’和普通人之间的方法，但炼金术……

“是将普通人的身体极限打破，强行变成‘塔罗’那样的存在，结果也很容易想到。”

普通人承受不住，致残甚至死亡……安德烈看了一眼姐姐，两人都瞬间明白了高级炼金术被封禁的原因。

“那伊格德拉西尔群岛为什么包容了？”安德烈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因为他们曾经的领主是一位锻造术和炼金术都擅长的‘魔术师’。”奥利维娅吃掉了糕点，“他死后，他在伊格德拉西尔的家族就分裂了，一方以锻造术为主要传承，另一方便以炼金术为主了。”

“传说那位‘魔术师’最珍视的遗物现在就在以炼金术为主的那一方，是一个有自己意识的人偶。”

这些内容对于在场的其他人来说，都是历史课上已经讲过的内容了，但安德烈和卡塔琳娜听得非常新鲜。

比起反复枯燥的魔法练习，这和故事一样的历史更有吸引力。

在茶会结束的尾声，他们知道了那个以炼金术为主要传承的组织被称为“尘”。

……

会议室内，各国来的外交使节坐在圆桌周围，时不时和身边的人交流几句，但多数时间都是沉默地观察着其余的人。而偌大会议室空出来的地方，则站着几方记者和摄影师。

莫琳和大使文·霍尔斯特德安静地坐在一旁，一条腿搁在另一条腿上，神情一如既往的悠闲，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士在一男一女的陪同下走进来，坐于圆桌空出来的位置上。

会议室内所有的交谈声都在这一刻消失了，但目光彼此交换，有悠闲，有冷漠旁观，有认真，好像都在等待着什么。

会议开始了。

……

桌面上推来几张单子，对面用斗篷遮掩了身形的年轻人用刻意沙哑的声音说道：“这是我们最近的一单小生意，没有违反规矩，就算黑白格子找上门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戴尔在斗篷下听着周围的动静。

这的确是他们要找的学术会议场所，但这里的“学生”们似乎都非常警惕，即使他刚才用那个怀表证实了他和杰拉尔德的身份，他们也没有付出全部信任。

阴暗的室内，除去中间的黑板，所有人都用臃肿的斗篷遮蔽了身形，坐在简陋的桌椅边，集体沉默地观察着他们。

杰拉尔德坐在离戴尔远一点的位置，他在这里感受不到恶意，仅仅只是警惕，甚至灵力波动也没有他预想中的充满不稳定和危险性，说明这里的大多数人都还只是普通人，真正的炼金师并不在明面上。

他并不清楚那块怀表为什么让这里的人改变了态度，但显然他们被认成什么高位者了。

“没有什么问题啊……”戴尔表面从容地仔细阅读起那几张交易的单子来。

那些的确都是些药剂，和来之前他收到的情报近乎一致，不过……

“我该如何和那位沟通？我初来乍到，想从他这里买点东西。”戴尔模糊着称呼，继续探查道。

对面的年轻人沉默了片刻，回答道：“你可以写下你想要的东西，由我转交给‘老师’，他不方便出面，也是我们这里的规矩。”

杰拉尔德盯着戴尔的后背，听着他和“班长”的交谈，心中突然警铃大作，剑刚拔出不到一半，戴尔的额头便被枪口抵住了。

“晚上好，两位。”白斗篷下传来清冷的女声。

一旁的“班长”和其余人显然也没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错愕地看着身旁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