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看着眼前不断蠕动的一团烂泥似的黑影,眼角抽了抽。自从吞噬了树妖和蛊虫,自己对这些邪异之物的感应愈发敏感了,刚刚就感觉这边似乎有什么东西。陈墨小心翼翼地靠近,没曾想映入眼帘的是这团黑糊糊的东西。
很想悄无声息地离开,可双手传来的饥饿感让陈墨狠下心来,难看点就难看点吧,也是养料不是。
陈墨闭上眼,双手狠狠插入黑影之中。
“是谁?是你!饶命啊——”
仿佛听到黑影不甘的咆哮声,陈墨睁开眼,只看见最后一缕黑影消失在双手之间,紧接着是难以形容的舒爽感觉,仿佛灵魂都变得轻盈了。
双手握了握拳,陈墨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强壮了些,不再是弱不禁风的样子。
难不成?
“墨儿,不是让你紧跟为父吗,跑来此处做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让人不放心,赶紧过来!”
陈文昌围着石门转了一大圈也没找到合适的位置,正发愁,回头一看自家的好大儿不见了。心中一惊,赶紧叫上左右找寻过来,这才发现陈墨傻站在树林边,顿时没好气地呵斥道。
“是,父亲。”
被打断思绪的陈墨也不恼,乖乖地走到陈文昌身边。
看到陈墨如此模样,本就对他感到愧疚的陈文昌也只能叹口气。
“墨儿,为父打算派人回镇上再招一批人手过来。这石门已彻底封死,只能另寻地点凿开进洞的路。短时间内为父怕是顾不了你了,你要不要也随着他们回陈府去?”
能悄无声息地入侵玉石矿营地,重伤方宏,逼得自家三弟炸毁石门,有如此实力的,陈文昌可不信鬼神之说,只道是敌人用的障眼法,而且是很棘手的敌人。
无论对方的目的是不是玉石矿,都有可能去而复返。这座玉石矿对陈家来说至关重要,自己守在这里顺便营救三弟理所应当。
但陈文昌不想陈墨也以身犯险。
“父亲,我也是姓陈,理应在此!”
见陈墨坚持,陈文昌欣慰之余,便不再劝陈墨回府,而是赶紧让人收拾营地,今晚起就要驻守营地了。
陈墨当然想回到陈府。可看到自家老爹不重开矿洞不罢休的样子,也只好留在此地。毕竟,自己是知道那邪雾厉害的。尽管父亲身边的护院看起来不简单,那十余名骑士更是与玄武卫不相上下,可真要遇上了估摸也就多撑一阵子。
除非像自己这样有奇遇在身,又或者师父那般人物,才能轻松收拾掉这些邪异之物吧。
此时,千里之外的太清门。
“什么,我去把这些邪异的源头除掉?你怎么不去?我打得过吗,师兄你老糊涂了吧!”
“天下苍生?你才是太清门掌教,首当其冲,你以为朝廷国师那么好当吗,给我们国教的地位不就是为此吗?”
“什么叫我选的道路,咱们师兄弟当初不是抽签决定的吗?”
“不是,我只是回来亲自向你汇报情况,顺便支点银子回去修我的道观。怎么就匹夫有责了?”
太清门玉清峰,主殿。
陈墨的师父,玄宁子正咬牙切齿地盯着眼前鹤发童颜的白眉道长。
“呵呵,师弟,你看你,又急了不是?你比师兄我还痴长一岁,我老糊涂了,那你呢?”
玄宁子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合着我说了那么多你就只听见第一句是吧。
“玄元子你!”
“莫急莫急,待为兄理一理。”
白眉道长正是太清门掌教,玄宁子师兄,玄元子真人。
“你说长华观那处封印之物被人盗走了,是吧?”
“是。”
玄宁子闻言气势全无,低垂着脑袋。这确实是自己失职。
“你说盗印之人能驭邪唤妖是吧?”
“是。”
“你说你怀疑此事与康王有联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