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空气清新,天上飘着几朵淡淡的白云。
桃源村里,一片祥和。
苏妙雪来到申哲的住处,在门前徘徊许久,终是上前敲了门。
“苏姑娘,你怎么来了?请进吧!”
申哲打开房门,微笑着将苏妙雪迎进房间。
“申大哥,谢谢你救了我们,还助我们拿回了财物!为了表达大家的心意,这颗夜明珠还请收下,就当是我们的谢礼!”
苏妙雪走进房中,拿出一个包装好的木盒,里面装着一颗犹如鹅卵石般大的夜明珠,郑重地递到申哲的面前。
“苏姑娘不必客气。”
申哲看了那装着夜明珠的木盒一眼,将盒盖关上,然后推回到苏妙雪的手中,微笑着解释道:“自助者,天亦助之。其实,这次我们还得感谢你呢,要不是你配合,我们也不会这么顺利的除掉这伙山贼,与其说是我救了你们,倒不如说是你救了自己,也救了她们。所以,这般珍贵的物品,我实在受之有愧,还请你收回去吧!”
苏妙雪一脸的感激,仍旧坚持道:“申大哥无需自谦,你在此地助大家抵御山贼的事,我们都知道了。要不是因为你,只怕整个金桃乡的乡民都会沦为贼隶,在这群山贼的屠刀之下瑟瑟发抖,而我们更是要永陷贼窟,难见天日。因此,你无论如何都要收下这份礼物,以全我们的感谢之意。”
申哲继续推辞道:“苏姑娘,你们的谢意,我心领了,但此物还烦请你给大家带回去。江湖之人,本就侠义为先,不求报答。你若再拘泥于此,那就是看不起我!”
苏妙雪见申哲把脸拉了下来,一时摸不准他的性子,还以为他是真的生气,不由有些惊慌。
她今日单独来见申哲,可不仅仅只是为了表示感谢之意,同时也还存着一些别样的心思。她和申哲接触时间并不长,但自从申哲在她的世界出现之后,她便对这个男人有了各种好奇,止不住地想要接近他,了解他。
“不不,申大哥,我绝无此意,我只是不知如何感谢你罢了!”
苏妙雪一时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思,只能泫泪欲泣,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见状,申哲心里不免有些过意不去,便上前好言安慰她一番。
他救苏妙雪,其实并非刻意为之,只是恰逢其会,顺手之劳而已。
不过,他此次能成功破贼,苏妙雪居功至伟。若非她甘愿牺牲自己的清誉,引诱那伙山贼上当,只怕此事也不能这般容易解决。
如果现在利用完对方就过河拆桥,那此事便办得太不地道了,只会徒惹人话柄。
申哲安慰完苏妙雪后,给她沏了一杯茶,端上方桌,放在她的面前,开口问道:“对了,苏姑娘,不知你家在何处,可还有亲人?”
“家?现在已经没有家了。”苏妙雪目光透过窗户,望着远方,身上闪过一丝落寞,“我娘病逝已久,而我爹在外行商多年,一直没有回来,音讯全无。家中仅余的三个老仆,也在此次行商途中,尽丧于这群山贼之手,现在家中……就剩我孤零一人了。”
在和苏妙雪的一番交谈中,申哲渐渐弄清了她的家世,不由感到同情。
原来,苏妙雪的母亲刘姵,原本是个士族人家的小姐,知书达礼,地位尊贵,而苏妙雪的父亲苏灿,则是这刘氏家族中一个掌管杂货铺的下人,虽然聪慧通达,但是地位卑贱。
自周朝开创以来,天下有“士、农、工、商、隶”五民。
士,即士大夫,是九州诸国所有士人和官吏的统称。他们既是国家政治的直接参与者,同时又是社会文化、艺术的创造者和传承者,能够管理“农、工、商”三民,处于社会的最高层。
隶,即下人,是大户人家中奴役的统称。这些人没有官府承认的正式民籍,只能与主人家签订奴契,所以身份最是粗鄙卑贱。
苏灿便是这五民中隶的一员,没有丝毫的地位可言。按理说,他是没有和刘姵在一起的可能,但阴差阳错的是,这两人竟互相生了情愫,只是最后被刘氏族人给窥破,成了一对苦命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