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爷,婷儿姐早就和我讲过了,只是申大哥说他有办法,能够对付芒山的山贼,所以我才把他领来这里的!”面对这位老者的责难,陈庆之连忙开始解释。
“哼,我们全乡的人都对此束手无策,就凭他一个外人,又能有什么好的办法?”
王老对陈庆之的话自是不以为然,心想就这样一个病弱模样的毛头书生,除了会念几句圣人之言外,又岂能有什么本事。
“就是就是,大家一齐把他轰出去,不要让这样一个外人干扰了我们的会议!”
存着王老这样心思的老者可不在少数,他们只当申哲是口出狂言,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纷纷提议将他赶出祠堂。
见现场的气氛极不友好,申哲赶忙抱拳来到屋中,高声道:“诸位老伯,在下所说绝非危言耸听,还请大家给个机会,听我慢慢道来。”
廖老村长端坐在主位上,认真审视着申哲,倒是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从容不迫,器宇轩昂,绝不像是个哗众取宠之辈,便助言道:“大家稍安勿躁!既然这位小兄弟如此笃定,想必定有一番道理。大家姑且听他说说,究竟是何对策?若他真是危言耸听的话,那我们再将他轰出也不迟嘛!”
“村长说的对,反正大家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不如听听别人讲讲,也没什么损失嘛!”
“就是就是。”
“既然如此,那就暂且听他讲讲吧!”
“……”
听到村长这般提议,众人讨论了片刻,还是忍着脾气,先答应了下来。
“多谢诸位老伯!”
申哲不敢怠慢,先是躬身行了个大礼,然后又恭声解释道:“恕在下冒昧,今日本不该擅闯贵村祠堂,但是在下被村里相救,实在不忍置身事外。所以这才央求庆之带我来此,想同诸位老伯谈些浅陋的见解,若是能帮够帮到村中,那在下也算不负救命之恩了。”
廖老村长见他这般彬彬有礼,不由心生好感,便含笑向众人说情道:“既然如此,这位小兄弟今日擅闯祠堂,也并非无故,大家就不要再计较了。更何况,他知恩图报,心怀坦荡,足见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我们这些做长辈若是不通情理,岂非不识好歹,白白将人家的一片赤诚拒之门外!”
这一番话下来,倒是替申哲化解了不少众人的敌意。
申哲当即双手抱拳,向众人躬身施礼道:“多谢诸位老伯海涵!接下来,在下就直言不讳了,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诸位不要见怪!”
廖老村长看着场中这个从容自若的年轻人,不免有些期待,便微笑着道:“好,小兄弟有话尽管直说便是。你放心,无论你接下来所言是否切中弊害,我们都绝不计较。”
“好,那在下可就斗胆畅言啦!”申哲不再客气,直接走向堂中,开始慷慨陈词。
“依在下看,芒山上这群人,根本就不是义军,而是一群打家劫舍的山贼强盗。这些人虽打着义军的旗号,但不敢去对付官府,反而只敢鱼肉我们这样的贫苦百姓,说明他们不过是一群色厉内荏、欺软怕硬的鼠辈罢了。若是我们手段足够强硬,那他们必然投鼠忌器。如果我们表现得太过软弱,那就会招来他们加倍的欺辱!”
“诸老仔细想想,他们本就是无义之匪,又哪会和我们讲什么仁义道德?如果我们逆来顺受,真的把自己的粮食全都交给了他们,那这些山贼岂不是会更加志得意满,然后变本加厉地勒索我们,又哪会考虑我们的死活!”
“可相反,如果我们不把粮食交给他们,那就还有些讨价还价的余地,否则我们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到那时,所有村民不但会没了救命养家的口粮,而且还会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他们随意宰杀,这下场又岂是一个惨字了得。真要落得那般光景,那大家可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粮食我们都要设法将其保住,令它成为我们的护身符!否则的话,便是将自家生死完全交到这些贼人的手里,到时斧钺加身,又还有谁能抵挡?只怕上到父老,下到妇孺,全部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番同仇敌忾的话语,申哲站在众人的立场说尽了厉害,再加上他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若隐若无的魄人气势,令得在场的老者纷纷为之动容。
“嗯,这位小兄弟说的非常对啊!”
“没错,此言有理,我亦赞同。”
“……”
堂上大部分的老者,皆被申哲言语说动,态度纷纷出现大转,竟开始认可起他的意见来,就连之前对他抱有成见的一些老者,也都开始另眼相待起来,心底油然地对他生起一股亲近感。
“我也觉得,小兄弟所言在理。不过,若要和这群山贼周旋,那可得小心谨慎呀!不然,他们手里的刀枪可是不认人的呀!”
不过,部分老者虽然对申哲的话已然认同,但是仍旧充满顾虑,脸上带着担忧之色。
他们也知道这粮食交出去了,根本就解决不了真正的问题,但关键是如果不交出去,那肯定立马就会有贼寇上门,免不了要发生灭门之祸啊!
说实话,这些山贼滑如泥鳅,驱不散,抓不完,早已成了疥癣之疾,就连官府都感到十分的头疼,他们虽然痛恨,但是亦拿他们一点辙都没有,所以才不得屈服。
哪怕是他们想保住这些粮食,但谈何容易?
“诸位老伯不必担忧,在下倒有一个应对之策,进可除山贼之患,退可保境安民。只不过,这个法子怕是稍稍有些许风险,还需大家同进共退,齐心协力才可。”
瞧着众人一副恐慌无措的模样,申哲倒是胸有成竹,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