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婷儿见李二牛这个麻烦终于被处理掉了,内心也不由放松了下来,向申哲致谢道:“申大哥,谢谢你,今天多亏你帮我解了围。”
申哲微笑着回应道:“不用客气,小事一桩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萧婷儿领了申哲的好意,随之检查了一遍他身上的伤势,建议道:“你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就不要乱跑了,还是先回屋歇着吧!”
“没关系,我这伤再养上个七八天,也就好得差不多了。”申哲并不在乎自己的伤势,反而向萧婷儿主动提道:“不过,我听说芒山那伙山贼现在闹得挺厉害,而且村里也在聚会商量如何应对,不如你带我去见见村长?我倒是有些想法,或许可以帮上点忙。”
“真的吗?那太好啦!”闻言,萧婷儿眼睛一亮,对身边的少年招呼道:“庆之,这件事就由你领着申大哥去走一趟祠堂吧。我身为女子,不便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那少年点了点头,痛快答应道:“申大哥,那就请你跟我一起去吧,我带你去祠堂见村长。”
申哲看了看身旁这个伶俐的少年,客气道:“好,那就麻烦你了。”
随后,在这位少年的带领下,申哲同他一起前往村中举行大会的地方。
走在泥泞的路上,申哲向少年问道:“对了小兄弟,我还不知你的全名呢?你和咱婷儿姑娘是何关系呀?”
少年一边在前带路,一边实话答道:“我叫陈庆之,婷儿姐是我表姐。”
随着一番交流后,两人关系变得近乎了不少,申哲也算是弄清楚了陈庆之和萧婷儿的家世与关系。
原来,陈庆之很早就没了母亲,而他的父亲也是早早就战死沙场,所以他从小就被寄养在萧婷儿家,同萧婷儿一起长大。萧婷儿的母亲也死的早,父亲是个工匠,技艺娴熟,攒了一些家当,后来因病去世,才留下这对孤苦姐弟,一起相依为命。
“申大哥,这里就是村里举行会议的祠堂,我带你进去吧?”两人一路闲聊,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目的地,桃源祠堂。
这座祠堂乃是桃源村最庄严的地方,平日里只有举行祭祀和重大议事的时候才会启用,而现今并非祭祀之日,但村中有名望的诸老皆聚于此,足见必有大事需要商议。
“好。”
申哲抬头看了眼整个祠堂,便随陈庆之一起走进了大门。
“诸位村邻,如今这股义军盘踞在芒山,向我们不断索要人头粮,这可如何是好哇?”
“依我看,还是交点粮食,息事宁人算啦!他们兵强马壮,我们不过是一群老弱妇小,哪里能和他们作对!”
“可我们家里也就仅剩下这点度年的余粮啦,要是都交给了他们,那我们自己吃什么?”
“就是,如今我们的谷稻才刚刚播种,待到秋收之际,至少还要半年,若是没了粮食,谁敢保证自己能够撑到那个时候!”
“没错,这粮食万万不能交啊!这可是我们全家的命根子,没了粮食,我们就活不下去啦!”
“……”
这间祠堂非常的宽敞,申哲随陈庆之穿过外院,来到了内堂,一进门就看见屋里坐满了各色各样的老者,约有五六十人,正言辞激烈地一起商讨着如何应对芒山山贼索要人头粮之事。
一位鹤发老者突然站起了身,高声道:“那可怎么办?难道还真要和他们拼命不成?”
“肯定不能拼命!他们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起义军,我们拼不过的!”另一位稍显年轻的老者,激动地站了起来,当即反对道:“与其白白送死,不如大家挤点口粮,交给他们算了。这样至少我们还能保住性命,只要大家束紧腰带,熬到了秋天,日子也就好过了。”
然而,就在众人颇有些意动之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门口陡然传了进来,“此言差矣,如果诸老真的这样做了,那才是离死期不远矣!”
“这……”
闻言,屋中各位老者纷纷转头,将目光投向门口,落在那张看起来十分陌生的年轻面孔上。
“竖子无礼!”
“大言不惭!”
“……”
见到会议突然受到干扰,不少老者当即愤怒起身,开始对申哲这位不速之客出言指责。
毕竟,在桃源村里还从来没有一个外人,敢如此随便闯进祠堂,更别说当众发表这般危言耸听之说了。
一位老者起身望着申哲,语气不善地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桃源祠堂?”
陈庆之立马出来解围道:“这位是申哲申大哥,就是婷儿姐姐救下的那个伤患,是我将他带来祠堂的。”
看到陈庆之突然从申哲身旁凑了出来,那老者脸色稍稍柔和了一点,但语气仍旧清冷道:“庆之,你怎么这般不晓事,竟把一个无干的外人带到这儿,难道婷儿没有告诉你村中的规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