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兵丁自腋下举起高俅,将其后背贴住衙前大旗杆,高俅牙齿骇得咯咯作响,喃喃问道:“做什么,你等要对老夫做什么?……”
杨雄阴冷一笑,转至大旗杆后,举起铁锤锤入木锥,木锥透杆而出,直贯入高俅后脊,将他活活钉在大旗杆上,高俅痛得五官变形,身形一阵急颤,后背却出血极少,显然不会丧命。
台下百姓“嗷”地一阵欢呼。
晁盖赞道:“好手段,木锥入骨极准,卡入骨缝而不伤及脏腑,老贼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众好汉倒吸一口凉气,众人虽杀人无算,但向来都是痛快厮杀,何曾见过这等酷刑。
杨雄嘿嘿一笑,又拿出一把小刀,自高俅小腿鲜血淋漓开割,喝道:“牵狗来!”
高俅放声惨叫,兵丁牵来三只野狗拴在台下,杨雄挑着肉条在油锅里炸了扔下,三狗露齿,争而食之。
杨雄在高台上插起一支线香点燃,朗声道:“诸位放心,燃尽一炷香,我再下手便是,总需让老贼缓一口气。”
台下百姓轰然叫好。
林冲在台下喝道:“这老贼扛得住这许多刀吗?最后心口一刀千万留给我。”
杨雄点头道:“林教头放心,三日之内,这老贼想死也死不成”
晁盖在台下道:“好,搬空府城粮仓正好需要三日,三日后,杀死老贼,我等运粮回山。”
一炷香片刻燃尽,杨雄又拿起小刀,从高俅另一条腿上开割,三只野狗早在台下呲牙等待。
被钉在大旗杆上的高俅一阵惨叫,脑袋一歪晕死过去。
“想死,没那么容易!”杨雄向石秀一挥手,石秀自药锅里倒出一碗浓浓的老参汤,捏住高俅脸颊灌入口中,喝道:“这老参汤有奇效,且吊住你这老狗性命,想去阎王殿,也得爷爷我同意才行。”
老参汤入喉,高俅悠悠醒来,胸膛急剧起伏,两眼露出深深的恐惧,颤巍巍问道:“此刑何名?让老夫死个明白。”
杨雄凑过来盯着高俅浑浊的老眼,道:“我师爷、师父虽会使此刑,却一辈子都不曾施用过,还曾嘱咐我说‘非巨奸大恶不可用此刑’,不承想,我这徒孙辈却派上用场了,天意呀!”
高俅仰天惨叫,犹如恶鬼一般。
台下一阵高呼,有百姓提醒道:“好汉,线香燃尽了,再割、再割……”
日落日出,接连三天,东平府四门紧锁禁止出入,城内却何其热闹。
府衙之前,高俅日夜受刑,百姓痛骂不休;
官仓之中,一廪廪粮食被打包装车,压得车轮吱吱作响;
府库之内,一箱箱金银铜钱,整整齐齐如数清点;
兵马库大开,成捆的长枪大刀、成袋的箭矢、成套的盔甲……尽归梁山所有;
……
经清点,东平府果然富足,共缴获粮两万五千石,金银六万余两,军械无数。
晁盖等人三天来忙得脚不沾地,恨不能搬空府城钱粮军械,但却对百姓、商铺、读书人却秋毫无犯,全城百姓皆赞梁山。
西门庆也没闲着,面色痛苦被秦明和时迁以担架抬着,接连在城中寻了四五家药铺抓药医治,人人都知他迫于高俅逼迫,当日与林冲大战因而身负内伤。
晁盖又当众放下话来,只说西门庆是文、武解元,是天上的文曲星与武曲星合体,梁山诸将替天行道,万万不敢伤害?自此,百姓对西门庆更是另眼相看。
三日过后,东平府金银、粮食、军械装车完毕,在府衙前排成长龙般的队伍,梁山兵将即将启程归山。
归山前最后一件事,自是了结高俅。
高台之上,高俅几被割成一具骷髅,周身森森白骨,哪里还有人形,全凭一口老参汤拽住魂魄,才没有踏入阎王殿。
台前人山人海,阵阵山呼海啸,林冲提刀而上,一刀戳进高俅胸膛……
高台之下,一人身着儒衫大声叫好,正是圣手书生萧让。
晁盖登上高台当众宣布,留下十大车粮食,分与城中鳏寡孤独,众百姓又是一阵齐赞。
是日黄昏,府衙中大摆筵席,晁盖引众将宴请西门庆等人,明日一早梁山兵将即将运粮回山。
众人吃喝正酣,却见门外公孙胜和飞奔而来,来到晁盖身旁耳语一番,晁盖张大了嘴巴,惊得合不拢嘴。
晁盖为何大惊?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这正是:
官居一品又如何?一刀一刀肉被割。
一生行恶后悔否?自有上苍定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