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梦赶忙跑镜前端详，虽然是十几年后的自己，与现在相比，身材发福，两鬓发白，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自己。

这个大胡果然精心准备了surprise，一个大大的惊喜！

“我识破你的伎俩了，我猜，你把你的妻子和孩子安排在别处，比如，附近的另一幢房子里，做为邻居而存在，再比如，曾经录制的视频，做为资料而存在，还有......”

茹梦正冥思苦想，大胡上前轻轻拥着她，说：“这两个都不对，还有什么可能？”

“反正，不可能我和团子是你的妻子女儿，让我再想想！”茹梦低头沉思，忽然抿嘴一笑，对VR中的18岁团子说，“团子，你也帮妈妈想想。”

“妈妈，你要我帮忙想什么？”

“你小时候叫他大胡子叔叔，他娶妈妈后你才改口叫爸爸，你一定知道大胡子叔叔什么时候娶的我，对吧？还有，是不是经常有位阿姨带位小姐姐来我们家玩，可能是邻居，也可能是亲朋好友。”

茹梦得意地瞟了大胡一眼：游戏嘛，不都是程序，这些，在游戏里面肯定早已设定，大胡那套不出话，团子那还套不出？

“妈妈，你今天是喝酒了吗？怎么说胡话了？”

“没啊，我哪说胡话了？”

“妈妈，我知道你又想我了，我也想你，每天都想你！”

团子上前拥抱茹梦，然后，就在这个拥抱中化成一缕微光，那束光在空中画出团子的模样，朦朦胧胧，透着金光。

“妈妈，你难道忘了，我早已跳出了时间，变成宇宙里最原始的分子、原子，慢慢的重新构建成一切事物。

为你遮风挡雨的大树是我，为你抵挡寒冷的毛衣是我，天上的阳光是我，地上的甘露也是我。我消失了，却无处不在，我离开了，却散落人间。”

茹梦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气愤地摘掉设备，指着一旁看屏幕的祖孙俩，说：“大胡，你太过分了，你睁大眼仔细看看，团子在那好好坐着呢！”

大胡走到简姨那，指着旁边的椅子问：“哪？是这吗？”

“废话！”茹梦的腔调中带着显尔易见的愤怒，与此同时，大胡一屁股坐那椅子上。

“请你告诉我，现在团子在哪？”

茹梦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而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团子从大胡身体里钻出来，跑到她身边，扯着她的衣襟说：“大胡子叔叔坏，他刚才把我坐疼了。”

茹梦把双手捂在脸上，透过指缝偷偷往下看，团子还在扯着她的衣襟抱怨。她想放下双手去抚摸女儿，但她忍住了，她的手只是略微地往下滑，滑到嘴边，停住了。

“妈，你告诉他，团子现在在哪。”

她以为双手捂着，声音便不颤了，就像纱布捂着血口一样，当然，只要伤口不大，纱布确实能止血，但是，这伤口太大了，大得来不及捂，就已血色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