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楼是个二层小楼,室内装修的也很上档次,算是豪华型风格。
咱就这么说,同为汤饼铺子,早春轩除了地段比这儿好之外,其他方面都差了不止一个档。
首先是面积。早春轩最多能摆下四五十张桌案,这儿能摆上百,感官上就显得小气。
其次是吃食的种类,这儿有众多酒品供应,还有不少的自制菜品,早春轩拍马莫及。
再者论布局,这儿有二层楼房,早春轩没有,基本不可同日而语。
锦酒楼的一楼是供给那些寻常百姓吃饭的地方,二楼则是供那些有钱有势的人经常上去的,因为上边有单间,方便谈事儿。
那时候谁找谁说事儿,关系很要好的才能去人家里,否则都是约到外边去说,免得讨嫌。
闲言少叙,穿过二层楼走廊,在最里边靠右侧有个小单间儿,这是乌贵的办公室,不对外。
此刻乌金彪正红着个脸在这儿跟他老子乌贵汇报早春轩如何爆火的事儿。
这小子听说早春轩搞出个洛阳独一份儿的汤饼,起初还没相信,能搞早就搞了,还能等到现在?于是喝了一天的花酒,等到第二天才去看了一趟。
不去不要紧,一去把这小子吓一跳,人怎么这么多?随后便火急火燎地跑回来跟他爹汇报来了。
“阿爷啊!你是没看见呐!那吃饭的人都海了去了,这可不行,咱得赶紧想个办法,不能再等玄奘回来了,趁苏宝还没成气候,咱逼着他把铺子要回来。”
“胡闹,我刚跟他签完字据,而且还有市署的张伟光作见证,你难道忘了?”
“可是等他翅膀硬了咱再想办法也就晚了,照这架势不出半年,他还你那四百万必定是易如反掌。”
乌贵面色凝重,好半天都没言语,把乌金彪急的,差点没踹门:“我说阿爷,你倒是说句话啊!嗯?”
“说什么?我也着急,但我又能有何计较?”
“要不我找人把他铺子砸了,再放上一把火?”
“不行,傻子都能想出来这准是咱们干的。”
“又是这话,哪个傻子能想出来?”
“混账!”
“不是,我是说都到这时候了,你为何还要顾忌玄奘呢?就那一串破珠子你至于么?就那么怕他?”
“放肆。”
乌贵急眼了,可正赶这时候小包间的门开了,由打门外走进来一个妇人,浓施粉黛臃肿至极,脸还特别长。
这妇人是谁啊?乌贵的老婆,乌金彪的娘亲,张氏,身后跟着个丫头,手里拎着个食盒。说句题外话,咱之前说乌金彪这小子脸长可能随他娘,现在看还真是。
书归正文。张氏来在包间之内,一看这气氛不对,于是问道:“你们父子为何又吵上了?所为何事啊?”
乌金彪连忙上前:“娘啊!还能有什么事?因为早春轩呗!你赶紧给说句话,我阿爷要是再这么怕那小沙弥,你就瞅着,咱们家上上下下十几口子,迟早得去喝西北风。”
乌贵一拱手:“滚滚滚,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凭什么?”
“滚不滚?不滚我打你!”
“我一说这个你就火儿,我走,我走还不行么!”
乌金彪一甩袖子走了。乌贵又看了看张氏,问道:“娘子何故而来啊?”
张氏让丫头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桌案之上,说道:“我也是特意为此事而来。”
“哦?”
“时方才我路过早春轩,见他铺面外的人拥挤异常,都争抢着要买汤饼,好奇之下便让阿奴买了两碗回来,我已尝过了,这碗是给你的,你先尝尝,之后再做计较。”
说着话,张氏从食盒之中捧出一碗汤饼,包间之内登时香气四溢。
乌贵急忙尝了一口,随即便大惊失色:“哎呀!这当真是早春轩做出来的?”
“那还有假?你只怪彪儿心急,再说了,咱家也不欠他玄奘什么,你为何如此顾忌他啊?”
乌贵一摆手:“此事暂且不要再提了,我自有理会。”
张氏一听这话也不言语了,摇了摇头,走了。
说到这儿估计有人会问,乌贵毕竟是个经商之人,利益至上,况且他都垂涎早春轩这么久了,要是按照乌金彪的办法早春轩肯定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