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虹也无所谓齐萌这一女娃，她只不过聪明些，有些医术在身，即便死了也无妨，和捕风营比起来，齐萌性命，乃至齐氏满门性命，都算不得什么。

她一个纵身从房顶跃下，也不管独眼威胁，直接进了齐萌房间。

“不愧是跟着李通，倒是一样没底线。”唐天虹看到独眼把齐萌挡在身前，自己躲在角落，嗤笑一声，手腕轻转，一把涂抹了什么东西，通体黝黑的飞刀直接射穿了齐萌肩膀，没入独眼脖颈，独眼还想换掉齐萌性命，只是动作慢了一些，唐天虹已然穿过这一段距离，抬手卸掉了独眼手腕关节，长刀“当啷”掉在了地上，独眼整个人瘫在地上。

“说出恶童李通藏匿的东西，我给你个痛快。”唐天虹随手一提，把吓得痴呆的齐萌丢在一旁，两指抽出独眼脖上飞刀，另一手利落卸掉独眼双臂双腿关节，按在伤口上。“捕风营能救回你，你不说，我保你长命百岁。”

“院中树下……”独眼知道唐天虹没有开玩笑。捕风营的手段可是相当酷烈，据说还是得了东西二厂的审讯手段，一边给你喂药吊住性命，一边对你百般折磨。常人说祝长命百岁，那是美好祝愿，捕风营说来，那可是代表着要折磨你十年八年的意思。独眼宁可唐天虹一刀了结了他，也不想死前被折磨平白受苦，赶紧说道。

“那就死吧。”唐天虹随后扭断独眼脖子，这才看向一旁还未回神的齐萌。“你全家死光，要不要加入捕风营？”

齐萌年幼，可自幼聪颖，虽然电光火石间发生这么多事，可还是很快清醒了过来，咬着牙说道：“我全家死绝？”

“还有个弟弟活着，叫齐麟对吧？婢女仆人还有你爹娘都死在匪寇之手，我们是捕风营，你们齐氏医馆名声挺大，听说你也得了齐文元医术真传，加入捕风营，我们保你弟弟性命。”唐天虹几指封住齐萌肩膀穴道，帮她止住了肩膀伤口的血。“加不加入，你来选。”

“我加入。”齐萌听出了唐天虹话外之音，齐家满门近乎死绝，如果自己不答应……怕是在这狗屁的捕风营口中，那就是匪寇杀了自己和弟弟吧？唐天虹怎么不会做出这等事？看到那匪寇，抬手就是暗器飞刀，丝毫不顾及自己性命，这等人，怎么会是好好先生？怕是留下齐麟也是为了钳制自己，让自己听话吧？

“识时务，很好。”唐天虹满意地点点头，扭头走向屋外，“来两个人把院里的那颗枇杷树给我挖出来，其他人处理尸体，血就不用擦了，把尸体沉到秦淮河。”

齐萌知道，唐天虹这话不全是说给外面的人的听的，是说给自己听的，自己不听话，那沉河的还要加上自己和齐麟。至于齐文元不能入土为安……眼下我为鱼肉，有资格和这个短发女人谈条件吗？

“我家的银子，能留个我弟吗？”齐萌刚走两步，就觉得肩膀疼痛非常，但还是强忍着上前，一字一顿地对唐天虹问道。

“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少年携金银过闹市，什么后果你知道。”唐天虹倒是没看上齐家医馆这么点家底，来之前，齐氏医馆究竟有多少钱她早就清楚，不过百来两银子，她看不上，只是不想齐麟近日发生意外，让齐萌难归心而已。

“我懂了。”齐萌只觉得唐天虹贪得无厌，也没多说什么，她聪明，也识时务，“让我弟离开金陵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