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的夜照亮了整片天空,火红一片,远远在十里外的苏州城内便可看见。而载满着一箱箱金银珠宝及银两的马车也消失在寂静的夜空里。无人知道这是何人所为,金银财宝去向何处。
寅时时分,风摩便收到探子来报福郁山庄一事,他急忙起床洗漱换上衣裳后,便叫醒石晶晶及琉渊二个弟子。一起在院内远远望着福郁山庄方向,天空仍是火红一片,大火尚未烧尽。
风摩:「刚刚探子来报,昨夜福郁山庄闯进一批蒙面黑衣人,劫掠走山庄内所有财物,并杀了山庄一十四口,再放火烧山庄。」
石晶晶:「这是赶尽杀绝啊!」
琉渊:「谁叫他们平日不做好事,压榨百姓。尤其那个李羡羡仗势欺人,嚣张跋扈,早该杀了,这是苍天有眼。」
风摩:「为师把你们叫醒不是要听你们说这些。」
琉渊:「师父的意思是追那些金银财宝下落吗?」
石晶晶:「师弟错了!就算给你追到了,那也是赃银。届时要是官府上门,咱们便是兇手了,那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琉渊:「喔!弟子愚钝。」
石晶晶:「那个李善聪经商很有一套,盐商起家。也不知是如何与官府混熟了,选上苏州商会会长。同时他手下还经营各式生意,包括赌坊、钱庄、酒肆及人牙子等生意,还有走私生意利润颇丰,但全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这十五年来叱咤苏州,赚的盆满钵满,苏州生意皆被他一人垄断,导致江南一带商人皆怨声载道。」
琉渊:「这我们早知道,所以呢?」
石晶晶:「师父的意思是趁此机会将盐商生意给拿了,其他见不得人勾当我们不碰,也让别人吃肉喝汤。李善聪就是独霸苏州生意才会招致杀身之祸,别说肉了,连汤都没得喝,所以才会招致今日下场。而其他生意自有人会去抢,我们只要弄到这盐商位置进入商会便可,这样以后我们门派吃喝都不愁了。」
风摩:「晶晶果是聪慧过人,为师什么都没说你就都知道了。」
石晶晶吐舌道:「有其师必有其徒啊!」
风摩:「等下天一亮,渊儿跟为师走一趟知府大人府上,晶晶你在门派内守着,有消息即刻派人来报。」
琉渊:「为何要等天亮,为何不现在去?」
石晶晶白眼道:「师弟你傻啊!现在大火还在烧,天也没亮。师父跟你要是现在就冲去知府大人府上,即便知府大人不怀疑是我们杀人放火,也难与此事脱干系,这盐商的位置就别想要了。」
琉渊:「喔!」
石晶晶眼睛咕噜转了转道:「师父!徒儿有一计!」
风摩:「妳说!」
石晶晶:「不如您现在与师弟去趟吕县令府上,再请他务必带上吕公子一同前往知府大人府上请罪。如此一来...」
风摩插嘴道:「为师懂了!晶晶果然聪明,渊儿你现在便跟为师出发去吕县令府上。」
琉渊:「是!师父!」
此事天刚亮便传遍苏州城,人人都为福郁山庄被灭门幸灾乐祸,平日里剥削百姓钱财,压榨百姓。尤其李羡羡仗势欺人,嚣张跋扈,整日不务正业留恋青楼,人人皆唾弃他为人。
众人更是把此事与吕县令公子牵扯在一起。众人皆听闻前日夜间李羡羡到红楼坊饮酒作乐,更是将整座青楼姑娘都给包了。老鸨出面想周旋一、二个姑娘出来陪侍其他酒客,他坚持不肯。吕县令公子气不过便与他争执,他竟也不放人,还说他能与知府大人同桌饮酒,随意进出知府大人府上,还怕他个小小县令公子。吕县令公子撂下狠话,最后不欢而散。极有可能是这吕县令公子所为,消息不迳而飞,传的满城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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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时分,公子众人用完早膳后便被凤雪峨邀请至朝阳殿。入得殿内,便见到凤旸夫妇两人已坐着等候众人。众人赶紧上前行礼,互相问安。
凤旸:「神医!昨日你说有事要老夫帮忙,愿闻其详!」
公子:「晚辈确实有求于凤前辈,能否寻一僻静无人之处私下商议。」
凤旸:「老夫有一密室,绝无人打扰。」
公子:「那极好。」转头对柳云哉道:「凤夫人!漓姑娘近日来研读易经,寻求阴阳调和之法,修习阴柔内劲。但周易之术艰深难懂,这几日能否请您拨冗点拨于她修习这阴柔内劲的巧门。」
柳云哉:「老身这把年纪还有人愿意向我请教,求之不得!」
公子:「那晚辈谢过凤夫人了!」漓潸也同时站起抱揖道谢。
公子再回头对众人说:「婞儿要勤练琴!香儿妳既已背完经书,便依照棠儿方法边走边背书,妳俩不可偷懒!」再转头对凤雪銧、凤雪峨道:「凤公子、凤姑娘还请多照看我这几位友人。」二人同时回道:「神医放心!」
公子便跟在凤旸身后进入密室之中,两人坐下后,公子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给凤旸。
凤旸一见大惊失色道:「此物莫不是...」
公子笑道:「前辈果然认得此物!」
凤旸一见大惊失色道:「这上等白玉也只有当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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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浓密的竹林里,鬼面具行走其间。这时他突然停下脚步道:「阁下跟了一路,意欲何为?」
这时从他身后竹林里走出一人:「晚辈徐绍智见过前辈!」
鬼面具:「为何跟踪我?」
徐绍智:「晚辈见过前辈身法轻功,甚是了得,心生景仰。不知不觉便一路跟着前辈。」
鬼面具:「看来你是想拜师!」
徐绍智:「晚辈正是此意!」
鬼面具:「说说为何想拜我为师。」
徐绍智:「当日飞天榜公布之时,我就在现场。看着榜上之人,我自觉天赋异禀,终有一日我定要入榜。但可惜无名师指点,奈何我空有天赋,始终与上乘功夫无缘,我立过誓一定要做一流高手。」
鬼面具二话不说,转过身便用虎爪功直击徐绍智面门,徐绍智斜身闪过面部攻击同时,右手直攻对方左肩。鬼面具左手一个擒拿手挡住这一击后手腕一转立刻擒拿对方手腕;徐绍智反应极快,右手手腕翻过拍掉这一抓同时左手用对方招式虎爪功直抓对方面门。
鬼面具心想这小子反应倒快,还现学现卖。右手往上一拨对方手腕,便化掉这面门一抓,再换蛇形拳直点对方胸口。徐绍智依样画葫芦,左手向上一拨对方手腕,化掉这胸口一击后,右手也以蛇行拳直攻对方胸口。
鬼面具没想到此人反应如此迅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招招用的都是自己招数回敬自己。这时他以左手由内往外拨,化掉这蛇形拳后,再以右手螳螂拳直点对方神阙穴。徐绍智又是一样方式左手化掉螳螂拳,右手也用螳螂拳攻对方神阙穴。
鬼面具没心思与他纠缠,适才因为试探用不到五成功力,这次直接八成功力化掉这一击同时,瞬间化掌为拳,近距离直击对方胸口。这次因鬼面具用上八成功力,速度太快,徐绍智功力不足,无法化掉这一拳,只能右手用掌硬接,瞬时倒退五步,吐出一口鲜血。
鬼面具:「口气狂妄,自信十足,可惜你这点功夫离一流高手还远的很,老夫可没时间教你功夫。」
徐绍智立即跪下道:「只要前辈您肯收我为徒,晚辈必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以报。」
鬼面具不回应他的话语,迳自离开。徐绍智见此情形,即刻起身马上赶上前紧跟着鬼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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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盟的一处庭院里的亭子,蒋婞专心的抚琴,而江语棠与文香香两人认真的边走边背书。两仪、八卦二人悠闲的吃着点心、水果甚是惬意,凤雪銧与凤雪峨陪坐在一旁。亭子前的空地上,柳云哉与漓潸正在交谈着。
柳云哉:「漓姑娘!妳练的铁砂掌乃天下至刚至阳武功,为何想修习这阴柔内劲功夫?」
漓潸:「公子教晚辈的,他说铁砂掌有一缺憾,因阳气过盛,需每日化解体内至阳之气。若是研读易经,知晓阴阳调和、水火共济之法,便能练功同时便化去这体内至阳之气,不需另行运功化去。」
柳云哉:「既是神医所言,定然无误。那妳这些时日修习以后身体感觉如何?」
漓潸:「隐隐间觉得身体生出一股阴柔之力,有股说不出的微妙感觉,但尚不能运用自如。」
柳云哉:「那对妳原本修习的铁砂掌可有影响?」
漓潸:「铁砂掌威力不减,又多出这阴柔内劲,叫人防不胜防,那日对阵霸王便是以这阴柔之力应对,他也讨不到好。」
柳云哉:「霸王成名已久,竟在妳身上讨不了好。真想不到神医会治病,对武功也研究颇深?」
漓潸:「夫人误会了,公子并不会武功,但他的轻功绝妙,他自诩逃跑功夫天下第一,无人是他对手。」亭内众人听到又是大笑。
柳云哉:「神医果真是个妙人!老身现在便教妳修习这阴柔内劲的巧门,至于易经书上的疑惑,妳遇到时再向老身请教。」
漓潸:「谢前辈!」
另一边凤旸与公子交谈了约二个时辰,待公子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后。
凤旸:「如此老夫便弄清事情曲直了,神医希望老夫怎做呢?」
公子:「待得时机成熟,便如此...」
凤旸:「果真是妙计!老夫越来越佩服神医了。」
公子:「这么说前辈是答应帮忙了?」
凤旸:「这是自然!说来他也是老夫的故友啊!」说这话时,凤旸抬起了头,哀戚的表情,似是在缅怀故友。
公子:「前辈既同意此计,那容晚辈与前辈细说,届时便用这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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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大人府上,吕县令携吕公子跪在地上请罪,风摩则坐在一旁,琉渊站在风摩身侧。
徐知府怒道:「好大的胆子!吕县令,令郎竟去青楼之地争风吃错,你怎么说?」
吕县令:「大...大人恕罪!下官日后必定严加管教犬子。」
徐知府:「吕县令!看来你是没搞清楚,令郎与李公子发生口角,隔夜就遭全府灭门惨祸。现在外面传的绘声绘影的,都说是你替令郎出气搞的这齣灭门惨案。」
吕县令:「大人!下官确实没有干下此事,府内众人皆知下官并未出府,也并未召集手下人等。更何况我也知大人您与李员外交好,便是给我一百个胆子,下官也绝不会自撞南墙,自寻死路。」
这时风摩插嘴道:「大人!此事草民也可作证,昨夜草民便在吕县令府中直至子时才离开,若吕大人有意行兇,必会撵草民离开。况且时间也搭不上不是?」吕县令听到风摩如此帮自己,心下感激。
徐知府:「就算本知府相信你是清白的,可这件事要怎么了结?」
吕县令:「下官...」吕县令实在不知如何处理此事,哑口无言。
风摩解围道:「大人!草民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
徐知府:「你且说来听听。」
风摩走上前在徐知府耳边细声说话几句。
徐知府:「现下看来也只能如此,吕县令你上前来,此事便如此如此...,权当作是你将功赎罪吧!」徐知府也在吕县令耳边细声的耳提面命。
吕县令:「下官遵命!多谢大人!」
风摩:「两位大人若有需要草民之处,请尽管开口,草民定当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