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抱着孩子,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要不就叫他……思远吧,希望他以后能走出这片土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思远……陈思远……”我念叨了几遍,觉得这名字确实比“铁蛋”好听多了,便点头答应:“行,就叫思远!希望他以后有出息,别像我一样,一辈子窝在这穷山沟里!”
接下来的几天,我忙着照顾媳妇和孩子,几乎没合过眼。爹娘也帮着做饭洗衣,家里虽然忙乱,但也充满了喜悦的气氛。
这天,我正准备去地里看看庄稼,就看到村长急匆匆地朝我家走来。
“二狗子,不好了!你爹……你爹在山上出事了!”村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我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我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脑袋嗡嗡响,村长的话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炸得我六神无主。
“爹……我爹他咋了?他早上还好好的,去山上干啥了?”我声音颤抖,一把抓住村长的胳膊,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村长叹了口气,扶我起来,拍拍我肩膀说:“娃儿啊,你先别着急,你爹他……他好像在山上摔下来了,被人发现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
我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媳妇听到动静,抱着孩子从屋里跑出来,看到我脸色惨白,急忙问道:“当家的,咋回事啊?你这是咋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村长就替我解释道:“娃儿他爹在山上出事了,现在人还在山上躺着呢,我这不是来叫你一块儿去看看嘛!”
媳妇一听,脸也白了,身子晃了晃,还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孩子在怀里哇哇大哭起来,我心里又急又痛,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爹!娘!”我朝着屋里喊了一声,爹娘听到动静,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这番情景,都吓了一跳。
“二狗子,这是咋了?你哭啥呢?”我娘急忙问道。
“娘,爹他在山上出事了,咱们赶紧去看看吧!”我哽咽着说道。
我娘一听,顿时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我爹也慌了神,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把村长的话重复了一遍,我爹听完,脸色也变得煞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行了,都别愣着了,赶紧跟我上山去看看吧!”村长催促道。
我搀扶着媳妇,和爹娘一起,跟着村长急匆匆地往山上赶去,一路上,我心里七上八下,不停地祈祷着,希望爹能平安无事。
山路崎岖难行,我们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来到事发地点,只见我爹躺在山坡上,一动不动,周围围着一群村民,议论纷纷。
“哎哟,这老汉咋这么不小心呢,这摔下去,怕是不行了……”
“是啊,这山路本来就不好走,这老汉年纪也大了,估计是腿脚不利索,才摔下去的……”
我拨开人群,冲到爹身边,只见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呼吸微弱,我试探着喊了一声:“爹,爹,你醒醒啊!”
爹的眼皮动了动,但没有睁开眼睛,我心里一阵酸楚,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二狗子,你爹他……已经走了……”村长在一旁沉痛地说道。
“不!不可能!我爹他早上还好好的,他不会……”我摇着头,拒绝相信这个事实,可是,任凭我怎么呼唤,爹都没有再睁开眼睛。
我跪倒在爹身边,抱着他的身体,放声痛哭起来,媳妇和娘也哭得死去活来,周围的村民都默默地抹着眼泪,为我爹感到惋惜。
山风呼啸而过,仿佛也在为我爹的离去而感到悲痛,我抬头望着天空,眼前一片模糊,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处理完爹的后事,我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一样,整天浑浑噩噩,媳妇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只能默默地陪在我身边。
“当家的,你别这样,你还有我和孩子呢,你要是倒下了,我和孩子可咋办啊?”媳妇抱着孩子,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我看着媳妇憔悴的脸庞,还有孩子天真无邪的眼睛,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我还有家人要照顾,我还有责任要承担。
“媳妇,你放心,我没事,我会振作起来的。”我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对媳妇说道。
媳妇点点头,把孩子放到我怀里,说:“当家的,孩子还小,他需要你,你一定要坚强起来。”
我抱着孩子,感受着他的体温,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我知道,我不能让爹白白牺牲,我要努力活下去,为了我的家人,也为了我自己。
“爹,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好这个家,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在心里默默地对爹说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渐渐从失去爹的悲痛中走了出来,开始着手处理家里的事情,爹走后,家里的顶梁柱就倒了,我要承担起照顾家庭的责任。
我开始学习种地,学习管理家务,学习照顾孩子,以前这些事情都是爹娘在做,我从来没有操心过,现在,我不得不开始学着去做,虽然很辛苦,但我没有放弃,因为我知道,这是我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媳妇也变得更加懂事和坚强,她帮我一起打理家务,照顾孩子,我们互相扶持,互相鼓励,一起面对生活中的种种困难。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和我们开玩笑,就在我以为生活会慢慢好起来的时候,一场更大的灾难,悄然降临到了我的头上……
那天,我正在地里干活,突然听到村里传来一阵吵闹声,我心中疑惑,便放下手中的活计,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啊?”我拉住一个村民问道。
“哎哟,二狗子,你可算回来了,你家……你家出大事了!”那个村民看到我,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我家?我家能出啥大事啊?”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媳妇……你媳妇跟人跑了!”那个村民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