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件事儿?不如送你们俩一起归西去?”寇掠手里的骷髅怜花刀停止了转动,手指往西指了指,说道:“我切了你们的魂色,色风筝之线自然就断了,你心里边啥刺儿就没有了,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你俩或许可以在一起。”
“你说她是不是傻子?”承高歌无奈道:“我这跟你聊了如此之久,她还不寻机遁逃,杵在那看着你我,也不作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就是梦入这所宅子里,她通过白乐儿在我身上放的色风筝,后来她玩失踪,白乐儿也放了我鸽子,怎找都找不到,于是,我便成为了外围的序列色子,等着人收割。”寇掠回头看了眼宅子,魔识感知到白乐儿还在里边:“如今筝主来到色主这院子里,如果还让筝主走掉了,那苦主我还真不如学黄叔卖红薯,学人家修什么仙?”
承高歌偏头对白衣修士说:“乙梨花,还记得当年那件鬼梦案,寇掠这小子怎么乱解「无佛求、无魔怖」而勘破虚妄的吗?”
承高歌和寇掠在磨时间,乙梨花一直想开口,可是开不了口。
一股泊泊然的压力环绕身周,如陷入沼泽的她想走走不了,想逃逃不掉,说又说不了,甚至想哭、情绪都被压制住了,泪腺似乎在弹跳着,装可怜更是无法演,怎么治?
完了!玩命悄悄挪动脚步远离了三五米的她,知道这一次难了。
按照推命书的轨迹,这一次绝逼是她收割外围序列色子之魂色的时间点,可谁想得到,当年的苦主摇身一变,掌控了这个命运节点、变成债主,而作为色风筝主、她乙梨花成了即将被收割魂色的欠债者。
玩了这么多年鬼梦案,放了这么多年色风筝,在推命书的配合下,没有人逃得过青莲角的魂色技、不化为青莲皂荚的。谁能想得到,当年的一个小人物,现如今脱胎换骨改头换面,成了随手碾压她的修士?
要是换了今夜之前,乙梨花压根不会相信会有这种咸鱼翻生的小虾米跳出牢笼的事情出现,即使有,也是寇掠当年说的天方夜谭。
可现在不得不相信,把自己怼死的危学名就用自己的生命认证过了。
正因为如此,乙梨花懒得回答承高歌的话。
都快死了,还聊什么天?磨嘴皮子要是有用,当年她何必玩失踪?磨其他色皮子也没用,否则何必忽悠白乐儿放小梦主的鸽子?
寇掠这个名字加持小梦主这个名头,就像一片巨大的阴影,落在心头。
她并不知道被寇掠的魔识光圈影响了情绪、让之逐渐低落下来,一种必死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小梦主这厮莫非是个弄不死的小强?不死就不死吧,我玩失踪远离还不行么?可这厮终究还是找到了这里,找到这里也就罢了,她自己上赶着走上门来寻死,或许这就是玩弄别人命运的因果反噬。
乙梨花分明记得,当年的小梦主在鬼梦境里不止一次被捅死、不止一次被分尸。虽然真人不死,但是灵魂层面绝逼是受损的。现在因果一来、危学名被分尸了,江户小野大概也是如此下场。把他曾经喜欢的白乐儿拉下水放风筝的我乙梨花,会不会也是一片两片三四片?
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儿,乙梨花只能胡思乱想。此刻她已被寇掠的魔识光圈微控,无法去推测未来。毕竟她不是会那么一些鬼梦微斗阵皮毛的查思敏,也不是浅涉神幻推命术的诸葛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