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暮风吐出炸鱼,咳了咳:“这个不用你管,她也是一时失手才杀了我义父,对于她自己则是亲手杀了自己的生父,她最恨的人应该是她自己。我了解她,她加入黑刺应该只是想证明自己的实力,而不是真的喜欢杀人。”
江魄嘟起了嘴,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说眼前的这个男人都不会听进去了,索性用拳头狠狠地敲了一下席暮风的头,气呼呼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第二天,江魄硬要拉着席暮风去镇上转转:“来都来了,不顺便欣赏欣赏美景岂不亏了?听说宁奕江和玉柳河交汇之处风景奇美,一起去看看吧。”席暮风拗不过她,只好陪她出了门。
一路上,江魄在集市的各家摊位前走走停停,把玩着各种稀奇玩意儿,时不时回头冲席暮风笑笑,实在不想两个正在躲着整个江湖的人该干的事。
一个时辰之后,二人终于来到了江河交汇处。宁奕江从西北流向东南,玉柳河自东北流向西南,两条河在此交汇南下,河水交汇之处激起一丈高的白色浪花。许多文人墨客在宁奕江西侧的空地上吟诗作画弹琴对弈;玉柳河东岸则玉柳成阴,花开满地。
江魄踮起脚尖,在岸边的花丛中转了一个圈,蓝色的丝带扬起各色花瓣,整个人仿佛一朵盛开的冰雪之莲,她停下脚步望向水面:“哇!此情此景,怕是仙界也少能见到。”
席暮风慢慢跟了上来,取笑道:“仙界难遇?若要是仙界,定比此景美丽数倍。”
“仙界才没有这么令人心旷神怡的地方呢。”江魄插着腰嘟了嘟嘴。
“你怎么知道没有?你又不是仙人,没去过仙界……”
噌——噌——
话音未落,几支箭从山岩间射向正在和江魄斗嘴的席暮风。
“小心!”江魄扬起蓝色缎带将箭打落。不知何时,二人的周围已经围了五六个身着异服的美女,她们上身红绸金丝绫罗无袖短衣,下身红绸灯笼裤,面戴面纱,双手持短刀,从她们的站姿和持刀姿可以看出,又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
“凌山五盟亦绯宫的人?”江魄环顾四周,“这么说,那山岩上的,定是凌山五盟的奕虚宫了。”江魄抽出系于腰间的幻雪鞭:“这里交给我,你去对付山上那几个。”
席暮风叹了口气:“你还真会使唤人啊。”江魄抱怨道:“我要是带了鸣风弓,一箭就能把山上的那些人解决了。再说了,她们本来就是冲着你来的吧?”席暮风懒得再说,踮起脚,几步轻功跃上了山岩。
幻雪鞭与普通鞭子不同,长两米半,传说由仙界的神木树枝作柄,灵蛇皮作鞭,鞭身柔软而坚韧,鞭尾有玄铁制成的倒刺,锋利得很,抽到身上不只是疼,若是被鞭尾扫到,必定会留下深深的血痕。
江魄挥舞起幻雪鞭,长鞭相对于短刀的优势立刻展现出来,她轻松将身边的杀手击退。江魄冷冷地喊道:“你们就此收手吧,看你们一个个长得挺别致,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一个身影从林中走出,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貌,内力却深厚的很,她细细打量了一番江魄,皱了皱眉:“你是……长离宫第二十七任宫主江映雪?”
江魄正在挥舞长鞭的手停在了半空,她望向那个带着几分惊愕目光的女人,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那人闭上眼,仿佛陷入回忆:“我小的时候有幸看到过您和我娘的切磋,您用的是鞭,我娘用的是绸带,那场切磋亦舞亦战,美轮美奂,我至今记忆犹新。家母在烟雨楼一战中不幸中箭身亡,江前辈也不知去向,传言你已经死了。家母活到现在怕早已一副老太婆的模样,江前辈为何依旧年轻如初?”
江魄慢慢扬起嘴角:“你是萧姐姐的女儿小杜鹃?长这么大了啊。可惜,知道江映雪这个名字的人应该早就埋尸于烟雨楼了,今日本想放你们一马,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以后世间不会再有知道这件事的人。”
席暮风击退了山岩上奕虚宫的人之后,几步轻功回到岸边,看到江魄脚边被幻雪鞭留下印记的几具尸体,倒吸一口凉气:“啧,江姑娘真是一点都不手下留情啊。”
江魄回过头,眯起眼笑了笑:“嘿嘿,没办法啊,她们杀意那么重,不杀了她们,她们就要杀了我啊。”
席暮风半信半疑地收起佩剑,往回城的路上走去:“早些回去吧,再在外面晃又要有麻烦的事发生了。”“嗯嗯,好的。”江魄笑着点了点头,趁席暮风背过身去的时候拽下了杜鹃身上的一个竹筒和一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