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易云风返回了落剑宗。他刚返回宗门便忧心忡忡地来到了后山的芳馨院,一是为了察看淼儿的情况,二是为了察看李凡的状况。
无奈,淼儿神魂和身体恶化的情况虽然得到遏制,但仍旧没有任何好转和苏醒的征兆,他见此情形不由得兀自满脸悲伤地呢喃了起来:“淼儿......”
其身后的酒三道人见状不由得摇了摇头,很是无奈。而站在其一旁的那个看上去大大咧咧但却心思细腻的丰满女修士见状则忧心地开口宽慰道:“宗主,切勿悲伤,相信淼儿这丫头吉人自有天相,总有一日会醒来的!”
易云风闻言,缓缓转过身来,望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又望向其怀中的婴儿。丰满女修士见状登时笑着调侃道:“这小子还好,虽然总是‘嘻嘻’痴笑个不停,但却从不闹人,等他睡着就好了。”
酒三道人闻言见状,若有所思地捋了捋他那几近打结的灰色胡须,开口补充道:“唉,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毫无仙根!看其这副模样,八成也与炼体无缘了。”
易云风闻言望着李凡思索了片刻,然后轻声地开口道:“生逢剑劫那等灾象,能够平安地诞生都已经算是不错了,何况做个凡人又有什么不好?能够平平凡凡地度过一生。这恐怕也是他们父母之所以为其取名叫李凡的原因吧。”
至于李凡父母是谁,易云风并未告知酒三道人和丰满女修士。不过,他们听门内的个别长老私下里议论过,再加上此前易云风对宋千山的态度和李凡的姓名,他们不难猜测李凡的父亲应当就是此前不久叛离落剑宗的李进,而他的母亲应当是皇宗之人。他们虽有猜测,但却也并不打算细究,毕竟就连他们的宗主易云风都不愿意提及此事,他们又何必去咸吃萝卜淡操心。
丰满女修对此很是认同,就见她闻言不由得盯着正对其嬉笑不止的李凡嘿嘿一笑道:“宗主说的是!每个人皆有每个人的命数,这便是我们凡儿的命数!你说对吧?”就见她语出同时不停地用额头去抵李凡的额头,对李凡一副很是喜爱难耐的模样。
易云风和酒三道人闻言见状不由得望了望彼此,登时便一阵哑然。他们自是没想到丰满女修士竟然如此宠溺李凡,那副大大咧咧又没心没肺的模样,妥妥的一个活宝。先不说酒三道人对此会作何感想,易云风自是愿意看到这等情形,毕竟这对李凡来说是件好事。
就在易云风沉浸在这难得的愉悦中时,一个长老从后山深处急匆匆地来到了芳馨院外,传音禀报道:“宗主,宋千山醒来了!”易云风听得传音登时便变了脸色,就见他满脸阴沉地径直朝屋外走去,空留丰满女修士和酒三道人愣在了原地。
须臾片刻,酒三道人回过神来。就见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对丰满女修士摆手道:“勿管他,我们照看好淼儿和凡儿即可!”丰满女修士闻言见状狠狠地点了点头,然后自顾自地哄起了李凡,毕竟此时她的心中只有李凡这个招人喜爱的小家伙。
酒三道人见其如此这般,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口中轻叹一声:“唉,没心没肺,活着不累。真好!”语落,他不由得摘下拐杖上的大酒葫芦,自顾自地抿了一口。
不一会儿,易云风和那个长老便来到了落剑宗后山深处的思过崖。这思过崖是一个天然的洞府,一面环水,一面临崖,周围花草树木茂盛,外面云雾缭绕不止,也不失为一个可以修心养性的僻静之所。不过,此处被一层看不见的光罩包围着,一看便是设置了了不得的拘困阵法。
就见易云风来到光罩旁停下了脚步,此时正从洞内隐隐传来一阵疯疯癫癫的哭笑声——“呜呜呜,师尊,我错了!我错了!师尊。呜呜呜......不,我没错!师尊,千山没错!千山除魔卫道、匡扶正义,何错之有?千山没错!哈哈哈,千山没错!哈哈哈......”
听着这阵声音,只见易云风脸色更加地阴沉了起来。须臾片刻,就见他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一步便踏入了光罩内,空留两个看守长老留在了光罩外一阵面面相觑。他们虽知自己的宗主此番恐怕又要大发雷霆了,但他们选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再者说了,他们想管也管不着,想问也问不了,只能祈祷宋千山自求多福了。
洞内,只见宋千山正满脸狼狈地扶着洞中的石台,望着天,来回地走动。一副疯癫模样,很是凄惨。
易云风见此情形不免心中一痛,满脸尽是失落之色。不过,他眨眼间便又收起了失落之色,转而满脸阴沉地缓缓来到宋千山身后,然后凝声开口道:“千山,你知错了吗?”
宋千山闻言浑身一颤。就见他慌忙收起那副疯癫的模样,然后转过身来。当他在见到来人是自己的师尊后,又慌忙疾速地跪行着来到了易云风的身前:“师尊,师尊,师尊!师尊,千山没错!千山没错!千山除魔卫道、匡扶正义,何错之有?师尊,千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