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三域间的修士想要借渡劫飞升一道成就仙体,就必定要经受一番劫雷的淬体炼骨才可达到真正意义上的脱胎换骨,成就仙体。不过飞升劫雷乃冥冥之中的天威所化,太过无情和霸道。任你是何等修士,无论采用何种手段,一旦经受不住飞升劫雷的洗练,轻则重伤损去一身根基,重则顷刻间就会身陨道消,尸骨不存。
这也是自古以来,三域修士每逢自己渡劫飞升之时都会借由一些对劫雷有抵御奇效的渡劫法宝、甚至是大阵,诸如此类的稀奇手段来助自己渡劫,以确保自身的安全。但像洛风这样选择主动出击,以力将无上劫雷巧妙地分散开来的霸道方式真是少之又少,自己罕见也。
因为这不仅需要莫大的勇气,更需要强悍的实力和手段,必定打铁还需自身硬,否则一着不慎便会落得个满盘皆输的凄惨下场。洛风在孤注一掷的一招后诚然成功了。
他将无上的劫雷化繁就简后,便可以肆无忌惮地吸纳满天的雷剑之雨来对其淬体炼骨,丝毫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眨眼间,就见其盘坐的身体宛如一个无底洞一般,将满天雷剑之雨逐渐形成的龙卷旋涡纳入体内,看上去简直疯狂至极。
等到落剑山脉深处和外围那些被方才一幕惊呆的一众强者回过神来,其中一些对洛风抱有“趁你病要你命”想法之人此时想要上前阻止却已为时已晚。在一阵摇头叹息过后,那里接着响起一阵无法置信的议论声——
“一剑斩空!这,这怎么可能!”
“此子,当真......”
“大道至简,返璞归真,原来如此!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可以做到这一步。”
“咳,我等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啊!”
“就这一剑,前有没有古人我不知道,但肯定要后无来者了!”
“唉,还真是!恐怕至少自此之后万年内都无人能出其左右。”
“哈哈,要我看,这一剑哪是什么斩空,分明是斩心、斩背,斩的是三域剑修的道心,斩的是他们的脊背!”
“咦,还真是!恐怕以后三域剑修都要抬不起头来了,还会在无形之中多出一个心魔,想要以剑证道,难了!”
“哈哈哈!老鬼,就你会说,就服你!还好老子不是剑修!”
“我说红元那老鬼怎么溜的这么快,没想到此子竟然成长到了如此地步!”
“也是,红元老鬼那老身子老骨的,不跑才怪!”
“老子才没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呃,你当真没跑远啊!”
“你!”
......
“都别吵了,方才那一剑应是将他体内元力消耗的七七八八了,你们想动手的还不赶紧动手?”
“此话不假,既然如此,老鬼你何不先前去动手试试?”
“......”
如先前一般,这些老怪物们皆都是以神魂等异法传音,只有他们彼此间才听得到,寻常人等根本就无从知晓。
就在此时,只闻一声高喝声将众老怪物们的讨论声打断——“此等天赐的大机缘合该我剑修独享!”循声望去,只见一道青黄相间的背剑人影从人界所在的队伍后方大笑着一飞而出,眨眼便来到半空。也就是在此时,半空突然压下一道洪亮的呵斥声——“禁步!违令者,杀无赦!”这道洪亮的呵斥声乃是由九股不同的声音同时发出并凝在一起,宛如天神般的声音在此方天地炸响,不觉令观摩的三域众修士瞬间汗毛倒立,神魂皆震。
就见众人纷纷抬头看向半空,只见那人身材圆滚矮胖,头戴一顶偃月冠,脚蹬一双十方鞋,身上披着一件青黄相间且很是老旧宽大道袍,后背背着一柄同样宽大石剑,乍一看去甚至有些滑稽,妥妥的一个人界中年道士,而且看其穿着装扮应是个十分寒碜的人界散修。
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此人除了一身穿着打扮十分破旧外,被其背着的那把宽大石剑也是由一堆破烂灰色布条缠着,漏出的剑柄更是坑坑洼洼,宛如经历了无数岁月的风吹雨打一般,很是寒碜。虽在场的众人都知道此剑应当不是简单的石剑,但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此时众人惊奇的是此人当真好胆,竟然胆敢在此时“惹是生非”!
就见那青黄道士踏在半空抬头望了望头顶正剧烈翻滚的乌云,毫不在意地抹了把鼻子,然后就地闭目盘坐而下,竟宛如旁若无人般地开始吸纳起从高空飘落而下的雷剑之雨来!他竟然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有样学样地吸纳雷剑之雨,用以淬体炼骨起来,真是让人大跌眼镜,也当真是好胆!不过,飘落到此处的雷剑之雨皆都是被洛风遗漏或不愿吸纳的一小部分,虽此举看上去像是在跟洛风“虎口夺食”,实则不然。
事实也是如此,洛风自不会在意这些,不然那小部分雷剑之雨也会落向落剑峰周遭的大地,浪费不说,很可能还会对此地的护宗护山大阵造成极大的损害,毕竟那小部分雷剑之雨中也蕴含部分无上的劫雷之力和自己强悍的无上剑意,而自己此时根本就无暇分神将之吸纳或消除。
也正因这些雷剑之雨蕴含着小部分无上劫雷之力和强悍的无上剑意,这二者非修剑之体不可轻易吸纳承受,对一些实力高深的剑修来说算得上是一场天大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