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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十月怀胎今落泪,落剑骄狂化神风

在人界毗邻涅槃之地不远处有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据当地的村民说此村存在久远,但人数却一直不多,只有寥寥数十人。此村民风非常淳朴,热情好客,虽村民个个看上去毫无缚鸡之力,但却能在人界毗邻涅槃之地一直延续,很是让人费解。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村却有着一个很是另类,甚至有些诗情画意的名字——烟雨村。

传说很久以前,曾有一仙人下凡长居于此。那仙人来到村外的山崖上凭崖而立,仰望天空数十年之久方才离去。在其仰望天空之时,可能是因为触景生情的缘故,时常兀自吟诵两首诗——

其一

千里枫林烟雨深,

无朝无暮有猿吟。

停桡静听曲中意。

好是云山韶濩音。

其二

烟雨峰峦无古今,

断崖迷径静愔愔。

隔溪樵子遥相语,

昨夜克流尔许深。

后人不解其中意,只当是他(她)因情所困,亦或是思念至亲之人所致。便因此在其离去多年未归后,为这个村子取名为烟雨村。入眼皆烟雨,何处是归人?只有这样的大意境才能配得上当时的仙人之姿。当然,这只是村子里一直流传下来的一个传说罢了,如今已无从考证,也无人能考证了。

这日,恰巧有一位身穿白衣,满头乌发垂肩,青簪高悬,看上去有些眉清目秀,但却很是温柔贤惠又端正大方的女子正静静地驻足在村子外围那位昔日仙人曾常年驻足的山崖上。此时,她正用她那一双含情脉脉的乌黑双眸眺望着远方,满脸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相思之情。就见她深情双眸所望之处正——

乌黑天际绽光华,

五彩雷霆弥天地。

风起云涌八方动,

宛如一方玄黄倾。

不知过了多久,她从深深的思念之中回过神来,秀眉却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地紧锁起来。须臾片刻,只见她忧伤地叹息了一声,兀自地呢喃道:“思君不见君,空隔万山吟。渊谷戏逐意,袅袅伴吾心。”(渊,渊中之鱼;谷,谷中之鸟。)远远传来的轰鸣雷声压盖了她的呢喃之声,不知该向何人诉说。在轰鸣的雷声中,只见她一边忧伤地低下头去,一边用她那葱玉般的小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鼓胀的小腹,不知不觉间已是满目晶莹。此时,一个满脸沧桑布满皱纹的灰衣老妪来到了她身后不远处,慌忙恭敬地俯身宽慰道:“小姐,切勿伤神,以免动了胎气……”

白衣女子闻言,抬起手轻轻地擦了擦眼角快要涌出的滚烫泪水,然后缓缓转身,微笑着对其点了点头,以示无碍。灰衣老妪见自己的小主子如此这般,无奈地笑着迈步上前将其轻轻地搀扶住。白衣女子与灰衣老妪心有灵犀,被其搀扶着缓缓转过身去,不一会儿,二人柔弱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了山崖之上。只是在空中传来一句细弱蚊蝇地轻叹之声“但愿你们父子二人都能健健康康,平安无虞……”轻叹之声伴随着远处传来的轰鸣雷声一起回荡在悠悠的山谷之间,久久未散。

人界负责镇守人界与魔域和人界与妖族间古路关隘的宗门势力主要有两个。其一为落剑宗,负责镇守人界与魔域间的古路以及辅助巡视督守人界与涅槃之地部分连接地带;其二为扶清宗,则负责镇守人界与妖族间的古路,其他职责则与落剑宗基本无异。落剑宗与扶清宗皆为三域三流宗门之列,由各自直属的二流宗门统一管辖,亦可同时被人界一流宗门和人界皇宗同时调派。虽同为人界三流宗门,但在整个三域,落剑宗的名气要比低调的扶清宗大上不少。

落剑宗坐落在人界与魔域交界处天脊山脉的人界一侧。此处算是天脊山脉的起始之处,高耸入云的巨大山峰数不胜数,尤其以落剑峰为首的七十二峰最为出名。而落剑峰又是人界落剑宗宗门所在之地,该峰也因此被人界称为这片区域的第一峰。该峰所在的山脉算是天脊山脉在人界方向的延伸,继而又被称为落剑山脉。七十二峰的名声由来已久,据说源自很久以前一个过路仙人所吟之诗——

满空烟雨澹模糊,

三尺霜缣老墨枯。

不敢问君求别景,

请描七十二峰图。

落剑峰方圆近百里,大半以上的主峰层峦叠嶂,常年浮云缭绕,金霞彰应。乍一看去,好一个一峰矗天,万谷低伏;溪涧临渊,长瀑挂天;花黄隐现,葱玉点睛;毛鳞和跃,羽灵啸空。更是朝如仙庭满圣霞,暮似福地笼神光。纵使九天神仙府,不比落剑一抔土。此言不虚,此地的确宛如一个天然的洞天福地一般,钟灵毓秀,灵气袭人,完全不失为一个潜心修道的好地方。落剑宗选择以此峰作为开宗立派之地,诚然为上上之选。

落剑宗虽为人界三流宗门之列,却立宗近两万年。宗门对丹阵符兵傀之流皆有造诣,其中又以剑道为尊。经历数十代门内人杰的苦心经营,曾一跃成为底蕴深厚,能人辈出,放眼三域也算得上首屈一指的人界大宗门,更是威慑魔域数百个春秋,风头一时无两。但沧海桑田,时过境迁,如今门内的整体实力早已大不如前,而且隐隐还有每况愈下之感。曾几何时,门内更是出现过青黄不接的窘境,多次引发一些执人界牛耳宗门势力的不满,差点因此被该换山门。时至今日,落剑宗虽仍承担着镇守人界与魔域接壤的古路关隘,并且门内也破天荒地横空出世了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但门内的一众元老却也只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的骄傲自大,反而愈加地夹着尾巴做人。其中具体因由,则说来话长。

近数十年来,三域各自毗邻涅槃之地边陲地带的宗门势力,尤其是那些负责镇守各自区域古路关隘的各方宗门整体实力原本相差无几,各自培养的后起之秀亦是在伯仲之间,平分秋色。怎料偏偏十多年前,也不知人界落剑宗秉承了多少代的大气运,门内竟破天荒地出现了一个万年难得一遇的修道奇才。随着此人的横空出世,短暂的平衡也就此被打破。

此人不仅为万年难得一遇的修道奇才,而且是举世罕见的极道仙剑灵根。拥有此等仙剑灵根之人,修剑天赋本就远超同辈修士,用一日千里也毫不夸张,再加上他更是福缘深厚,早年便不知从何处觅得一把杀伤力巨大的旷世神兵——真火剑,并获得了真火剑的认可又将其祭炼为自己的本命法宝。后来他借由此剑入道又以战养道,仅用不到十年的时间便从一个籍籍无名的毛头小子彻底一飞冲天,轰动整个人界,名震整个三域。

据说,他当时先是从筑基初期一马平川地直步到了元婴初期大圆满,等被人发现端倪时又破天荒地逆斩了前来寻事的人界神秘化神散修,从此走上了以剑证道,以战养道的风火之路。而后他一边问剑三域,一边悟道修炼,仅用短短三年时间如喝凉水一般一举迈入了元婴后期大圆满之境,直逼化神天堑。此子成长之快,在外人看来宛如做梦一般,要不是得到了众人的证实,根本没有人信。这也让三域那些久不世出的化神中期,甚至是化神后期大能也为之侧目,但却无人愿意出面,生怕触其霉头。毕竟对方在元婴初期大圆满时便可逆斩化神初期修士!

事后他一如往常,没有选择安于现状,独自一人前去问剑了三域不少古老宗门和大势力,这在三域众人眼里可谓是——狂妄至极!此子所展现出来的气魄和胆识让三域不少老怪物们都暗暗咋舌,私下议论了好长一段时间。当然,此间有人对其心生羡慕和拥护之心,也有人满怀嫉妒和憎恨之意,更有甚者巴不得想要除之而后快。

怎奈,此等秉承当世大气运的天地宠儿寻常之人根本难以轻易将其抹杀。也正因如此,他虽曾多次遭到一些隐藏名讳和跟脚老怪物们的围杀,但却都在生死存亡之际化险为夷、逃出生天。其手段之多、气运之大,几乎能让人绝望到摸不着头脑,那些前去围杀的老怪物们也只能就此作罢。但当其再现身,他竟独自一人前去魔域黑山,破天荒地挑翻了黑山十圣,给了魔域一记下马威,后又上门力战妖族三宗,让整个妖族都颜面无存。

事情并未结束,他事后又陆续寻上三域那些个耳熟能详的老怪物们并将他们接连杀下马,他的名声也由此攀至顶峰,彻底轰动整个三域,盛极至今。但也因此给人留下了睚眦必报的坏名声,至今都有人将其称为“活阎王”,见了他都得绕着走,生怕触其霉头。此子如此桀骜不驯、睚眦必报,又如此地成长之快,着实让三域各方大势力耿耿于怀了好些个年头,直至今日都难以释怀。不过,也有不少人认为我辈修士就当如此!俗话说,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如若时来之时不都不能念头通达,那就白白糟蹋了一身的大机缘和一时的大运势。不过,众人都一致认为眼下已经无人可阻挡其前进的脚步了。

暂短的平衡就此被突如其来的一人就此打破,惹得几人高兴几人优,几家欢喜几家愁。也正因为此人的出现,让一时陷入青黄不接尴尬境地的落剑宗解了燃眉之急。其宗门地位也破天荒地也跟着水涨船高,顺势声名大噪了起来。其虽仍旧位列三流宗门之列,却在不知不觉间一举跻身甚至力压了三域众多顶尖的二流宗门,大有比肩三域诸多一流宗门之势。这要是放在以前,任谁也无法相信,几近青黄不接、后继无人,曾经连个宗主都差点选不出来的落剑宗也有咸鱼翻身的时候,真是羡煞人也,又气煞人也!

近年来,落剑宗更是凭其一人之力将妖魔两域边陲地带,尤其是人界与魔域古寨周遭的一众三流宗门势力压得喘不过气来,以致于让他们平日里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得罪了这个活阎王,惹来他剑劈山门,平白遭受无妄之灾。这也导致他们一直心生暗气,怀恨在心到现在。无奈形势比人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也大多是一些久经沙场老狐狸,近年来更是无人愿做出头鸟,招惹晦气。只可叹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呐!

此人就是那桀骜不驯又爱睚眦必报的落剑宗第二大弟子,如今已然踏入化神中期境界的当世绝代天骄——洛风。

三年前洛风还只是半只脚踏入化神期,他在造就恫摄三域群雄的无敌神话后,曾试图去挑战三域那些个超然物外且久不世出之人,想要以此借机一举迈入化神初期。可惜的是,也不知是那些超然物外之人太过难寻,还是他们有意躲着他、避而不见,他最终未能如愿以偿,便因此失去了以此迈入化神期的兴致。事后,他便意兴阑珊地返回了落剑宗,然后破天荒地闭关修炼了起来——

偶来松树下,

高枕石头眠。

山中无甲子,

寒尽不知年。

修道之人一旦遇到瓶颈去闭关苦修,没个十年八载的,一般很难有所进展,更有甚者一闭关就是数十年,数百年光景。当然,也不乏有一些时运不济,仙缘浅薄之人,就此坐化于山野洞窟之中,再也无法临世,真是可悲可叹也。

转瞬三年已过。一个月前,就在仍有一些三域修士仍不忘拿洛风闭关苦修一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纷纷猜测洛风此举还要花费多少时日和能否一举成功进阶化神之时,一道彻底震撼整个三域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传开,让整个三域登时就炸开了锅——洛风出关了!

洛风在一个月前突然现身在落剑峰上空,不仅引发了更古罕见的天地同光、日月同辉般的骇人异象,他本人也一举顺利踏入了化神初期并已然臻至初期大圆满之境。此事当时便在整个三域炸开了锅,不仅仅是因为三域,尤其是人界一方从此以后又多了一个真正的三域大能,化神期的“老怪物”,而且还是个杀伤力巨大的野蛮剑修!更是因为此人乃当世绝代天骄,此等人物本就可以力压同境之人,比肩更高境界的强者,说其是当今三域首屈一指的年轻“老怪物”,一点也不为过。

从此之后,三域间的平衡会发生微妙的变化,妖魔两域日后行事也必定会思量再三,掂量复掂量。这些皆因整个三域各大势力间的化神期大能本就为数不多,巅峰强者更是屈指可数。他们不仅各执一方牛耳,更是互相制约,让整个三域无形之间处在一种相对微妙的平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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