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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好日子

一轮圆月刚刚升起,银辉漫天,一行人借着月光走在山间的羊肠小道上。

一行拢共四人:走在最后面的是一个走路摇头晃脑,头戴虎头帽,手里旋转着拨浪鼓的孩童;再往前是一个面覆诡异面具,身披黑色大袍的佝偻男人;最前面的二人并肩而行,一个书生打扮,腰间别着竹简的女子,一个白须飘飘,身穿灰色道袍,手中提着宫灯的老道人。四人走的并不匆忙,皆是闲庭信步。

四人都隶属于亚天庭,他们是里面的缝地侍。

小孩叫秦不迷,佝偻男子叫张玉,女子叫齐贞儿,老道人叫卢白石。

“张玉大哥,我去撒泡尿。”秦不迷发话了。

“哎呦,不迷老哥,你这么大个人老是管我这个年轻人叫大哥,我这心里真不是滋味!”张玉语气中带着抱怨,显然虎头帽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叫他了,而他也不是第一次提醒虎头帽。“您老要尿便尿,东西又没长在我身上,我等您老人家便是了。”

秦不迷听张玉这般说辞,斜眼盯着张玉:“其实我有一种法子可以让我的东西长到你身上,不如往后我想尿了,我就让你帮我。你看如何?”

张玉不听秦不迷胡言乱语,催促秦不迷快点,又示意最前面的人不要管他俩。

秦不迷高高兴兴地跑到路边,对着草丛就是一顿输出。

他忽然闻到了一阵花香。

秦不迷看到远处的草丛里好像趴着一个人,双腿还在外面露着。他忙提起裤子,钻进草丛。离草里趴着的人越近,那股花香就越浓郁。可四周并无花朵。

张玉看到秦不迷异常的举动,跟了上去“不迷老哥,你看到啥了?”

“人的下半身。”

张玉凑近仔细看了一眼,果真是一个人的下半身,而且刀口非常平整。他想到了一个人——王三柱。

王三柱所使的大刀出自一位巨匠之手,锋利无比,且王三柱与人拼杀好腰斩敌人.。秦不迷让张玉把那残肢拿起来,张玉不解,秦不迷简明扼要地说了三个字:“蜱花丹。”

张玉恍然大悟,他们一行人刚从腐化之地出来没多久,感官还处于腐化状态,因此没闻到花香,再加上现在是晚上,视线受阻,也没有看清刀口处的血肉颜色。

张玉看着拿在手上的残肢感到一阵惋惜,元炁是对付腐化和血腥的一大利器。

自己同腐化斗争两千多个星期,用过元炁的次数屈指可数,而服用过蜱花丹的人,自身灵气就会直接与原本的天道相关联,元炁算得上是要多少有多少。

他叹了口气:“可惜啦!”

秦不迷摇着脑袋:“不,快找找这个人的其他肢体!快!”

张玉也不问原因,大声招呼着离自己四五米远的卢白石和齐贞儿,让他们也帮忙找找。很快前面的两人就在一处亭子周围找到了两只手和一颗头上帶角的头颅。

卢白石把自己手中的一只手交到女子手中后便打着宫灯往前继续找了起来。在离开亭子有六七步后,他看到了上半身,死状惨烈到了极点。肠子拖在地上拉扯了两三米,其他内脏也是分布在上半身后方的不远处。

卢白石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来到了那截上半身的前面,他扭头对身后的人呼喊道:“上半身在我这里,算上你们找到的肢体,刚好能拼成一个人。”

其他三人吭哧吭哧地跑到了卢白石身边,齐贞儿纵使见过不少死尸,可如此不堪的她仅近距离接触过四个。她的眼眶不由得红润起来,不单单是因为这具尸体,更是因为她联想到自己故乡车厘国都城发生的惨剧。稳定好情绪后她抬起头向前指着:“前面还有东西!”

一个死状难看的光膀壮汉,还有三四匹死状和男人差不多的狼。地上还有不少树枝和白花。

齐贞儿上前将横躺在地上,白骨累累的汉子翻了个面,将尸体上上下下仔细查看了一番对其他三人说:“这个尸体是王三柱的,至于小茂,在王二柱的肚子里。他们二人应该就是被已经肢解的人杀的。”

张玉忽然用手指指向插在草丛中的伞说:“是用了那把伞吗?”

卢白石轻抚长须,将宫灯放到地上,施展术法,四人一同进到宫灯之中,宫灯的六个灯壁复刻出了被肢解之人与小茂、王三柱之间发生的事情。

知道事情经过后除了卢白石和秦不迷,剩下两人惊讶地合不拢嘴。

“这小子当真有意思,他和二人均相差了三个境界,仍是以命相博,是个妙人。”张玉毫不吝啬自己对被腰斩之人的夸赞。

“我就说你让我们收集肢体干嘛,你早说这小子没死啊,害得我惋惜了好一会。”张玉用力揉了揉秦不迷的虎头帽。

秦不迷有点恼火,撇撇嘴说:“你也没问我啥原因啊。”

四人在看完宫灯复刻的场景后都明白了被腰斩的年轻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了。

张玉叹了一口气:“哎,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打算把这小子完完整整地埋起来呢。”

长须道人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箓,将其抛向地上的男子,很快年轻人的内脏就悉数归位。秦不迷把年轻人翻到正面,废了好大功夫才把男子按住令牌的两条断臂掰直。

他又让女子把残肢递给自己,对准后就开始缝合起来。过了一个多时辰,缝合工作大功告成。

期间张玉从王二柱的尸体中取出一块肉瘤,放进了自己腰间的葫芦。

老道人把还没有醒来的年轻人背了起来,其余人也各自拿起了令牌、伞、锦囊、断刀和折扇。老道人施法将路上的尸体堆在一起,袖中飘出一张符箓落到了尸体上,片刻便将尸体烧成灰烬。

秦不迷在锦囊里来回摸索,把手从锦囊里抽出时手心多了一个小纸舟。

他把纸舟放在地上,念动咒语,纸舟逐渐变大,最终变得和真的舟船一样大。他身先士卒,先行进入纸舟中,其他人也没犹豫。纸舟很快漂浮起来,载着五人向最近的镇子飞去。

张玉一直以为那个锦囊不过是件凡物,哪里能想到锦囊里面竟是一处虚阁,便开口说:“想不到这小子宝贝还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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