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慈见他不回话,颔首叹息:“不说多了,谢谢锦公子搭救,但我还得回狱里好上堂作证,不然我娘和县衙的衙役们就遭殃了。”
“你还想救其他人?”
裘凌锦以为她光想着救她娘。
悲慈坚定点头:“老鳏夫的死还是我先发现的,我很清楚和他们无关。”
“好好好,好一个慈悲之人。”
他冷笑一声,当即转了步子朝她走近,顺手撩起水盆里的湿布摊在掌心里。
悲慈眼看他越走越近,忽然又绕到自己身后,随即他掌心的湿布严严实实捂到她口鼻上。
“唔唔唔唔!”
她挣扎几下,被他从身后伸来的健壮手臂牢牢扣住,扣在他身前被捂到窒息。
她脑袋一片空白时,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刚才在狱中差点划伤自己脖颈的刀光剑影,原来不是幻觉,是他要杀自己!
裘凌锦在身后阴冷讪笑:“你才知道是我要你的命吗?”
她再挣扎无济于事,让他更亢奋:“你死了之后,我一定将你风光大葬,到时给你建十座陵,百座庙,让全天下的比丘和比丘尼为你超度念经,好不好?”
悲慈已听不清他说什么,意识渐渐模糊不清。
他看她渐渐瘫软在自己怀里,终于松开捂在她口鼻上的湿布,横抱起她轻飘飘的身子预安置到榻上,伪装成她自尽的模样。
还未放手,门口忽然响起一阵马蹄声,还有个粗犷的声音质问金鸣:“被抓到这里的那个小妮人呢?”
“爹你来得正好!在里面!”
金鸣指向房门,金冲举起手里的大刀,示意身后的金婵和静慧搀扶好哭成泪人的佑宁:“别哭了,我这就进去救她!”
话音刚落,金冲抬起来不及换下的虎纹战靴,一脚踹开两片单薄的木门。
见到屋里还抱着温香软玉在怀的裘凌锦,一时间,预冲进门的众人卡在门槛前,对着榻边的两人鸦雀无声。
裘凌锦立刻扔下悲慈到榻上,背起双手焦躁又尴尬:“谁让你们来的?”
金冲收起大刀,威风凌凌走到他面前,立刻拳头杵地,单膝行李:“臣,拜见太子殿下!臣有一旧交之女落陷州狱,我带人前来查探情况,不能让人蒙冤。该不会,殿下你刚才抱的女人就是?”
“什么?他是太太太太子殿下!”
佑宁指着裘凌锦话都说不完整,当即推开搀扶,踉踉跄跄跑到榻边同样给他跪下:“你是太子,不能行这种非礼之事啊!我女儿还在找人家定亲,这要是传出去了,要她怎么嫁人呀?”
裘凌锦恼怒:“我对她做什么非礼之事?”
“你看看我女儿现在的样子!”
佑宁瘫坐地上哭得凄惨。
裘凌锦看着零落在榻上的悲慈,她挣扎后已然衣衫发髻凌乱,窒息后又回气的涨红两颊,一时间百口莫辩,只得甩袖背对他和一众门外的人来掩蔽尴尬。
金冲冷静不少,站起身到榻边检查悲慈的情况后,拍拍她的脸颊:“醒了?快起来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
悲慈迷迷糊糊,眼前天旋地转,迷离的目光捕捉到那个伪善的身影:“他……”
她吃力指向裘凌锦。
裘凌锦听到她断断续续的一口气里,赫然要说出杀人两个字,心想到暴露自己和她互换人生这事,比被冤枉非礼她更可怕。
他当即抓住她指来的手:“好了你别说了,我对你负责!”
悲慈睁圆了眼睛:“你……你要杀……”
“我与你的名字都并列写在桌上,你就不要再怀疑我居心不良。”
裘凌锦甩开她的手,大大方方往榻边坐下,彻底将她挡住:“正好我这个月十八生辰,母后也在替我寻找门户定亲,我就勉为其难收下谢悲慈做侧妃,即日搬离妙音庵与我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