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厌胜站在甲板下面和船上的人告别,打着招呼,隔空看向拓跋圭的头顶。
醒目的负面状态,伴随着临近傍晚的微风,一起帮陈厌胜彻底醒了酒——
【状态:海妖离歌
被海妖诅咒,永生无法上岸。】
剩下的篆文小字,随着楼船驶离港口,隐隐约约看不清了。
……
直到陈厌平将戴着麝皮手套的手放在陈厌胜肩膀上,陈厌胜才完全回过神来。
他在黄昏时候微凉的夜风中打了个寒颤,夕阳的余辉透过柳树的缝隙照在他脸上,光影斑驳。
他低声道:
“大哥看到了什么?”
陈厌平用略显沉重的语气回答他:
“我看到了那只人鱼身上附着的亡魂……就在那座水箱里,密密麻麻,残肢断臂,好不凄惨……
当初恐怕有很多人死在那东西手里。
而且,那东西,在跟我说话。”
陈厌胜目光变得诧异起来。
平地之上随风吹过一道烟尘,尘幕之外的三层楼船变得模糊不清。
尚未入夜,渭河之上已经升起一层薄薄的雾霭,那三层楼船渐行渐远,渐渐隐没在雾霭之后,看不清形状。
陈厌平肃然道:
“那东西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某种眷族的语言,但又和卢焕之的眷族所使用的语言不太一样。
发音、韵律、平仄……总之,和就像是中央皇朝官话,和地方土话之间的差别。
那只人鱼在用很肮脏的话辱骂拓跋圭,它提到了几件事:
第一件事,是拓跋圭欺骗了它的感情,将它骗上了船。
第二件事,就是它想要寻求咱们的帮助,它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咱们,事情关系到咱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陈厌胜眉头一挑:
“就它长的那个丑样,拓跋圭能看上它?拓跋圭总不会是审美畸形……”
吐槽归吐槽,既然陈厌平说了,陈厌胜就一定会仔细考虑。
陈厌胜心中思考,嘴上缓缓说道:
“因为咱们没有表示,所以它就也没有后续的反应了。”
陈厌平语气十分沉稳:
“是的。
我听到了它的声音,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它应当还不知道我能听懂它的语言。”
陈厌胜将目光从渭河上收回来,眉头微皱:
“这就难搞了,这人鱼到底想干什么?它说的重要之事又是什么?
大哥,你记下来那船舱里的画面了吗?”
陈厌平点头:
“当然,当时情况太过诡异,我必定要留个心眼。
流云眼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有需要,咱们随时都能去到那艘船上。”
陈厌胜沉吟道:
“确实有必要确定一下这件事……未来十几年……甚至有可能是几十年的合作伙伴竟然是这个样子,怎么都要确定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