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眠花楼前,持敏手上摆着明晃晃五根金条,点名要见柳如烟姑娘。龟公哪做得了主,只将贵客请进门,引见给鸨母。
鸨母瞧着也不过二十八九岁,容色姣好,下巴中间有一颗小小的痣。穿着件云水缎裁制的百褶裙,裙摆随着她的脚步真如流水一般。头发只简单挽了个髻,簪着一对玉簪,单看她的穿着,倒不似青楼话事人。
她游走与客人之间,面上始终挂着笑,将各种表情的客人也都收服的只有笑。
鸨母只瞥了一眼眼前五人,便知他们身上的衣裳是今日成衣铺子里随意买的,这个袖子短半截,那个腰身褶皱多如包子,还有那个拿拂尘的,头上还带着莲花冠呢,怎么穿得起一匹十金的金丝锦,只怕这群人中间只有一个蠢货冤大头。
当然,这个人倒是十分明了。
鸨母走向持敏,姿态万千地福了个身,动作流畅美丽,“瞧着公子面生,不知可有相熟的姑娘?”鸨母自然知道他们十成九是来找柳如烟和貂蝉的,只是如烟房中有人,最好随便将这几人糊弄到哪个姑娘房间。
“我们是来见柳如烟,柳姑娘的。”持敏打了个顿,他头回来青楼,各种脂粉气混在一起,熏得人头疼。持敏不禁开始怀念自家妹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了,淡雅隽永。
“那真是不巧了,如烟正在待客,不如几位公子再挑个别的姑娘?”鸨母一抬手,便有龟公递上楼中女子的画册。
“不必,我们只想见柳如烟。”柴泽不想在此浪费时间,以免狐妖觉察逃掉。
持盈用扇骨掂了掂持敏腰间的荷包,让鸨母听见当中清脆的锒铛声,“还请行个方便吧。”
“那我去问问如烟。”鸨母如此说,语气却十分坚定,另叫人先把几位贵客迎到楼上饮茶。
鸨母敲了敲门,传出一声餍足的娇媚女声,“进来。”
柳如烟正坐在窗边穿衣,她系上抱腹,披上一件不能敝体的红色轻纱。她坐到桌边,动作优雅地撕下桌上的鸡腿啃着,“以后这种货色就别往我屋里送了。”
床上躺着一个浑身赤裸、大腹便便的男人,面色泛青,嘴唇发白,嘴角还噙着笑。
鸨母说好,又提起有人出五条金条点名要见她。
柳如烟头都没抬,“年轻吗?瞧着身体怎么样?”
鸨母自然说好。
“不急,你先叫人把这肥猪扔出去,我再吃会东西,带回我让小红去带人。”说话间,柳如烟已经将一只鸡拆分入腹,正在把吐出的骨头复原回鸡的形态。
鸨母走后,柳如烟又吃了一只鸡,她心满意足地摸着依旧平坦纤瘦的小腹去了隔壁。隔壁,正是貂蝉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