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奖励呢?”我试探着问一旁悬空葛优躺的罗汉。
“哎哟天内,您太优秀了,必须奖励,只是你觉不觉得那个虫子,它其实没死?”罗汉惊呼。
我被怼的说不出话,毕竟确实也没能斩掉那虫子,因为那一切都太透明太模糊了,就算戴上眼镜也没用。
不做他想,衣服又全打湿了,走回家一路无话。
我进屋关好门刚准备换衣服,罗汉又来命令。
“过来补刀。”他把手里攥着的东西往地上一掷,赫然是那只断腿的虫子,虫子嘶叫挣扎个不停,却被罗汉某种力量圈住。
我不敢耽搁,连忙拿着黑棍子一刀刀剁下去。
“行了行了,你这要包饺子?”罗汉让我近前看。
虫子身体被砍碎已经消失了,却留下一个小亮点漂浮在原地。
“这就是经验值?”这点事我还是看得懂的。
“你用语怎么那么俗,暂时就这么理解吧,把它收了。”
我依言伸手,那光点迅速钻入我体内。
“大师,吃了经验我这眼前怎么更模糊了。”
“更模糊。。。眼镜摘了啊,你这急的我都出汗了。”罗汉之前大概没见过我这么木的人。
摘下眼镜,我的世界豁然间高清了,原来罗汉不是脸黑,是长满胡茬,原来这间房子这么破,墙上全是裂隙,桌子脚下面垫的是红塔山烟盒。
对之前半瞎的我来说,现在的世界有无限细节,正兴奋的我接到家里电话。
挂掉电话后我愣在原地,罗汉不知是不是听见电话内容,也沉默了。
湿透的头发滴下水来打在我鼻尖,我却毫无知觉。
我妈妈被派出所带走了,有人举报她偷东西,人赃俱获。我爸和人肢体冲突也被拘留。
我那个戴着啤酒瓶底厚眼镜的妈妈,那个对周围街坊唯唯诺诺的,总是打扫公共区域的妈妈,每天省两块钱骑车去厂里,只吃自己带的咸菜米饭的妈妈,回来就坐在椅子上捏手缓解筋膜炎的已经抑郁的妈妈,她什么时候是小偷了?
这个世界,我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