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伞撑开七拐八拐从城中村走出来大马路,罗汉飘在我身旁两步开外,手一指,“往那边。”我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隔着雨看到倒了一棵树,好些车堵在那个路口。
越往路口走,脚下积水越深,到了红绿灯附近,浑浊的水已经漫过我穿着人字拖的脚脖子。
马路中间的栏杆旁蹲着小女孩,女孩父母又是遮雨又是躬下身子劝说,又是时不时回头和后面车道歉,小女孩拽着栏杆不肯起来,只是看着马路中那道裂隙哇哇大哭。
旁边的车不耐烦地按着喇叭,树一倒唯一能过车那条道被小女孩一家堵上了。
“不就是条狗吗?还让不让人回家了?”
“我接孩子要迟到了,能不能让一让!”
因为大雨除了堵在路口的车主没有其他围观者,我看着罗汉一脸疑惑,how i help?
“愣着干嘛,上去砍它啊!”罗汉大喊。
“啊这,这么小的孩子不至于吧。”我不是圣母,但打小孩是真的下不去手。
“那么大个蜘蛛你看不到?哎呀?抱歉,忘了这一步。”罗汉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往我额头上用力一戳。
我额上一阵剧痛,忍不住大叫一声,马路中间一干人齐齐转过来看我一眼,确认我这边没情况之后又各自回复之前的状态。
我眼中多了些事物,小女孩旁边那个裂隙上赫然趴着一只近乎透明的大虫子,周围是它吐出来的丝,丝是无色的,除了其中一根泛红,连往地下。
也没有太多犹豫,我收起伞,持着黑棍剑冲上去对着那个虫子一斩。
虫子被划开一个大口子,腿也被削断一条,它快速逃走了,周围的丝线失去操纵。纷纷散落,那条泛红的蛛丝断开来,颜色也褪去了。
周围人见我举止怪异,以为遇到武疯子,都警惕地看着我,小女孩父母更是奋不顾身挡在女儿前面,我大感窘迫,主动退了两步,大家互相凝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汪汪!”裂缝中传出狗叫,接着从里面钻出一个沾满泥浆的狗头。
“艾莎!”小女孩喜极,女孩父亲刚将狗救出来,她就跑上去抱住,狗子和她一般高,或许是体力用尽一直在发抖,尾巴剧烈摇晃,见到主人后它感到安心,委屈的直哼哼。
女孩家长如释重负,将狗子和女孩安顿在奥迪q7后座,驶离路口。小女孩摇下车窗,对早已退回路边的我大喊“谢谢哥哥!艾莎也说谢谢哥哥!”“汪汪汪!”狗子也冲我叫。
女孩妈妈把她抱离窗户,给她寄上安全带,对我歉意一笑,转头皱着眉和女孩爸爸说着什么,转眼间车已经开远了。
路口通畅了,我站在雨里发愣。
“你瞅瞅人家小姑娘这慧根,你这蠢才却还要我帮你通经脉。”这个世界的雨淋不到罗汉,他好整闲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