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之后在衡天宗举办试炼的事情告知修仙界之后,报名的人不绝如缕,既有门派递上的名册,也有独自学习仙术的散修。
为免试炼中出现意外,在正式比试之前特地花了一个多月核实报名者的身份。
作为东道主都衡天宗断不能在自家门口失了体面,上下都比之前更为勤勉。
自然这股风没有刮到无名山上,为免洹璋再批评,许凭芳对封斓、何所求拘束更多,不过也只是不许他们下山,除却特定修行的时间之外,一个躺在自家床上睡觉看画本子、一个又不知跑到山里哪个洞穴去了。
平日里对着丹炉的梁燊得知自己也要参加试炼后,也不再去炼丹房了,不过又将自己封起来闭关去了。
紫霄、兆彧指点自己徒弟之余也会来查看几人境况,可除了许凭芳以及连聿之外时常找不到其他人,偏偏这两人是最最稳重的。
“靖遐不在,无名山上当真安静啊。”某次离开时,紫霄感叹道。
三个月说长确实也不短,对于即将破境的人来说的确是关键时期,可万事都需契机,不少弟子欲以趁机更近一步,少不得询问几个长老如何才可,并非不愿意,不过太多人来找总会觉着厌烦。
索性,兆彧和紫霄累时直接躲到无名山上,品茗、饮酒,快活了好一阵子,不过被洹璋发现之后就再也不敢了。
时光匆匆而过,三月之期已到,衡天宗内外全是人,不能参加的各位弟子帮着接引各门各派的修士,止水、洹璋等人在大殿之上接待各门各派的宗主、掌门等等,又为众人安排住所。
试炼未开始,但已经热闹起来。
衡天宗十七峰,除却宗主以及四位长老所在的诸峰之外,长年有人居住不过两座山峰而已,居所还算富裕,不过有些门派之间早年间存在些摩擦,并不适宜住地太近,所以安排起来并不轻省。
当众人安置妥当、休整完毕之后,衡天宗的弟子带着各门各派逐一参观并介绍试炼场所在地方,而后便不再约束,任他们各自活动。
善结交、乐结交者走出自己宅屋,当夜也不知是谁将各门各派之中稍有些名号的少年们聚在一起,既是交谈也是探寻,不过因门派内长老叮嘱,这些少年们各自透露的都并不是特别多。
各门派人都齐聚衡天宗的第二日,参赛诸人拿着报名所得的符节去测境界、灵根以及骨龄,所得结果止水在各门派长老监督之下以境界自高至低公示与众人。
至于规则,也是衡天宗制定之后询问过百家意见、修改过后才公布。
此次比试只容许锻体、炼气、筑基、结丹、元婴五个基础境界的修炼者参加。
规则简单,唯有一个——不可伤及他人性命,手段、武器等都不限制,即使带着灵宠、蛊虫也无所谓。
至于试炼场地以及对垒人都会在试炼当日进行告知以及公示,即使不参与者也能前去观看,各门各派的长老可在绝凌峰大殿内进行观看。
翌日晨,众人在各自居所等候消息,被安排到参赛者整肃一番在约定时间内到达试炼场所比赛,其余人各自休整。
因境界越高者参赛人数越少而热议最大,衡天宗在试炼之初将锻体、炼气、筑基等先行安排比赛,多个试炼场同时进行,每人一日一场,以最快速度筛选出优异者。
连聿、何所求二人已到达筑基中、后期,在前两日对决之中并未遇到什么强劲的对手,各自结束之后参观了其他选手的比赛。
锻体期在修仙之中是最为基础的境界,不过在比试之中却是最为精彩的,尚不能熟练掌握各种仙术的修仙者们几乎是以刀枪剑戟以及自己肉身以命相博,有些剑修的招式极为漂亮,这是在炼气之后再难看到的。
相较于何所求,而绝凌峰上的各位宗主、掌门等对于尚且处在筑基期的一人兴趣更为浓厚,但凡他参赛,绝凌峰势必要查看一番。
原因无法,而是此人筑基的年纪太小,在修仙界中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绝无仅有的小。
可惜,至今为止,众人没有见过他出手,那人不过稍稍摇动手上法器——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三清铃便轻易将人击败。
在座长老定睛一看,心中当时清晰,这小孩儿深浅不知,不过手上的三清铃不是什么普通物件,虽并非什么上古神器,却是元婴法器,对上筑基期的修士,只胜不败那的确是平常。
终于在那人比赛的第四日,相同境界的众人对他起了警惕,当日试炼结束过后,无论胜败都来观看他今日的战况。
何所求都想好了,若是对上实力比自己强劲太多的人,能战则试,若是不能当即认输,反正技不如人,认输至少不会被打得太疼,所以也并非将此人放在心上。
不过,石斐实在是个好事之徒,何所求刚才试炼场上下来,早早败下阵来、清闲了的石斐就拉着她去观战:“快点,已经开始了,看他比赛的人可多了,再迟那就挤不进去了。”
何所求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扯着跑了起来,一边挨着围观者的责骂、一边跟着石斐挤进中心,不料仙门大选中的其余七人一个不差,彼此相互见礼过后才将目光放到试炼场上的两人。
二人皆是不约而同地站在试炼场相距最远的两端,不过一眼便能看出谁更落下风,左边那个躬身蹲着、不住喘息的中年男子嘴角隐隐有血迹,额头上汗渍不断,反观另一边的那个小孩儿,气定神闲地拿着一件三清铃站在那边,身上、衣上既无尘土也无汗水。
这对比并不要紧,要紧的是那小孩儿太小了,看个头才七八岁的模样。
“知道那小孩儿什么来路吗?鸿月洞现任洞主任竭的儿子也是徒弟任无涯,今年八岁。而和他比试那人今年已经一百三十四了,被活了不足他年纪零头的一半的小毛孩儿打成这样子,是我也得气得吐血。”石斐絮絮叨叨地将自己所知悉数告知,“若你mo想要拔得筑基期的头筹,他这一关势必要过。”
“他手上的法器凶得很,若是没有相同或者更为上乘的压制住,想必也会输,”石斐接着问道“你怎么想,打得过吗?”
何所求到现在没见他真正出手,连三清铃都只摇了三下,对面那人便骤然倒地,再不能起来,走出哗然一片的人群,她对穷追不舍的石斐道:“怎么想?想赢他必然要毁了他的法器,我将这等重要的事情交与你了,石斐,千万别辜负我的信任。”
“你在开玩笑吧?”
“那你还问我打不打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