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走后没多久,饭菜便被送进了这间茶室。依照瑜君要求,饭菜并没有太过复杂,只是简单的四菜一汤,但味道称得上美味,当然比之老道那碗鱼汤却是差了许多。
吃完这顿早饭,先前那小厮来到茶室将一块铁质令牌交予瑜君,这是他房间的令牌,房间就在这酒楼的五楼一僻静之处。这苍鹜城买房虽贵,但住这酒楼却没比其他地方贵出许多。像这迎风楼的上房,住一天只需七钱银子,瑜君付了七两银子,先住十天再从长计议。
瑜君本想饭后直接去寻那练武场了解一番,但思考之后,他还是决定先研习一番锻身法,再去那练武场也不迟。
瑜君跟着小厮一路上到五楼,小厮引他来到房间门口之后便先行告退了。瑜君将令牌压进门上凹槽,门应声而开。之后瑜君取下令牌,进入房间。
房间不大但装潢不错,东面的墙上有一扇油纸窗,窗边有一圈椅,坐在圈椅上便可将楼下街景尽收眼底。房间被隔屏分成两块,西边这块是卧房,有一檀木大床靠墙摆放,床上是丝质被褥。另一间则放置了茶几桌椅之类的家具。
瑜君解下腰间佩剑,将其立在墙角,随后脱下氅衣挂在衣桁上。接着他取出那本薄薄的锻身法,坐在圈椅上,借着阳光细细阅读起来。
一刻过后,瑜君合上锻身法,书中内容他已大致明晰,要修这锻身法,需要先感悟体内精气神,之后辅以各种药材,配上书中安身之法,外练皮肉,内锻筋骨。此法分三重境界,皮肉练透为小成,筋骨锻成为大成,大成之后可感悟天地灵气,一口灵气入腹,护住五脏六腑,此为圆满。待到灵气入腹,便可称为踏上了修仙路。
瑜君起身收起锻身法,此法虽好,但见效很慢,即使是第一层次的练皮肉,也需一月以上的修行才有成效。而且这修行还需辅以药浴,自己在这酒楼内,人多眼杂,况且购买药材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当务之急还是先赚取银钱,寻一幽静住所才是。
想到这,瑜君藏好锻身法,取下挂在衣桁上的氅衣,带上开房门的令牌离开了房间。
听那小厮说练武场不可动用武器,再加上苍山郡管制森严,瑜君便没有带上自己那把捡来的破剑用以威慑。
数次问路,走了约莫三里路后,瑜君见到了守城兵和小厮口中的练武场。那练武场四周有高墙封住,墙是阶梯状从高到低排列的座位,粗略一看少说有数千座位。四面座位中心便是练武台,乃是一圆形高台,直径有五丈,高一丈,边缘被铁链围上。算上高墙,整个练武场至少有数百丈见方,高约三十丈,规模庞大。而这样的练武场这苍鹜城内竟有过千,真是相当大的手笔。
瑜君环绕练武场一圈,找到大门迈步进入,门口有卫兵拦住瑜君,问他索要票据。瑜君这才知道,看武者比武也是要钱的,遂交付一两银子,进入了练武场。
练武场内,比外面暖和了许多,身穿氅衣的瑜君很快就热出了一身汗,不得已脱下氅衣拿在手上,身上剩余一件内衬。瑜君刚刚交上的这一两银子,可在练武场观看一整天的比武,一般约在十五场左右,且提供一份餐食。瑜君来的巧,刚好是第一场比斗开始的时间。练武台两边的铁链被放下,两位武者蓄势待发,正准备走进练武台。
瑜君找到了自己对应的座位,练武场内的观众目前不多,只将座位坐满三成左右,因此瑜君两边的座位目前都是空着的。
瑜君刚坐下,练武台上便有人进入,开始给观众介绍起两位武者。这练武台分西角和东角,代表武者们进入练武台的方位。西角一般是名气稍小或是排名较低的武者,身份是挑战者,东角则是名气大且排名高的选手,身份是守擂者。
这一场比武,西角的武者名为刘禾,二十六岁,身长五尺三寸,上身赤裸,下身只穿一条短裤,赤脚。他赤着的上身宽厚无比,一双臂膀也是极为粗壮。而东角的武者名为张景,三十岁,身长五尺七寸,同样赤着上身,赤着双脚。他似乎是名气很大,刚踏上练武台便有观众欢呼他的名字。
“苍!”
两武者在台上站定,台下有一小吏持着锣锤,一锤敲在身旁的大锣上,宣布比武开始。
伴随锣响,练武台上的两位武者抬高双手护住头部迅速接近,在接近到一定的距离后又不约而同的停下来,保持一个看似安全的距离。看到这的瑜君略有些疑惑,这两人的架势几乎完全一致,开始战斗之后的步伐也如出一辙,像是师出同门一般。
个子较高的张景率先发起进攻,他前腿向前踏出一小步,在脚掌落地的一瞬,后腿紧跟着扫出一条弧线,“啪”的一声用胫骨磕在刘禾的小腿外侧。这一腿结结实实,声音清脆,但刘禾却不为所动,保持着自己的站架纹丝不动。张景一击得手,却并没有多做追击,轻轻后跳重新拉开了距离。
“嗯——”
瑜君点了点头,不自觉哼出声音。以他的眼力,在见到这一腿之后,自然是能看出练武台上的这两人确是有实力之人,这以武为尊的苍鹜城确实名不虚传。
“这位朋友,可是看出什么门道了?”正当瑜君感慨这两人确有实力时,身边传来了疑问之声。
瑜君转头看去,一年轻人正坐在自己身旁的座位,好奇的询问他。
“恕在下冒昧,我名为吴风,乃是城内岁月武馆一学生,今日遵师父教诲,来此观看学习,若有冒犯还望海涵。”自称吴风的男子一脸真诚。
瑜君定睛观察,这吴风看上去年龄不过二十,面容俊俏,一点儿也不像那武馆中的学生。见状,瑜君没有回答吴风的问题,反问道:“你在那岁月武馆,学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