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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血与火

上帝之年 2524岁,巴黎环形岛,中央街垒。

纵横交错的街道上,数座街垒交错而起。

它们由形状各异的石块、长短不一的木板、鼓鼓囊囊的沙袋以及废弃的破旧车辆,以一种看似杂乱却又充满力量的方式拼凑而成。

27年前的反叛事件后,巴黎的街道重建就不再允许街面全部用条石铺设。

而今,眼前这些街垒就只能顺着用条石垒砌的城市林荫、花坛、雨亭等建筑零星修建。在大型街垒的侧面,依靠霰弹炮和短距步兵炮来进行火力覆盖。

一群掷弹兵聚集在街垒之后,身体蜷曲着,在这战事的间隙恢复体力。

诺埃尔年轻的面庞被战火、硝烟沾染,却依然难掩英气和坚毅。

栗色的头发被浓灰覆盖。他用水擦了擦脸庞,让自己看着精神一些。

晨曦如轻纱般悄然拂过巴黎明灭燃烧着的街巷,城市寂静无声。

“诺埃尔”,清丽的女声在街垒后方响起,青年的脸庞笑意浮现。

“诺埃尔,听姐姐回来说,我们的人昨晚攻占了门德尔高地,上面有几百门大炮呢。”

“诺埃尔,你说我们能把他们赶出去吗?”少女叽叽喳喳的说着,快步跑来。一头如丝般柔滑的长发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微微卷曲、跳跃。

她的鼻子小巧而挺拔,微微上翘的鼻尖给她增添了几分俏皮。

身后一群身着破旧短大衣、头戴软帽的女工挎着装有食物和水的篮子快步走来。

街道瞬间有了生机,人们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活着、有饭吃、男人和女人说着些没有含义的话,太阳每天从远方升起。

“诺埃尔,快吃。这些樱桃可新鲜了,我一早去园子里采的,你瞧洗得特别干净。”约瑟芬掀开遮布,邀功般地拿出一碗樱桃,一大块燕麦面包,一杯焖熟的青豆。

迅速地在面包上抹上一层薄薄的奶酪,递给诺埃尔。

晨光之下,水洗后的樱桃仿若璀璨的红宝石,被阳光轻柔地映照。

“嗯,好吃的,真甜。”诺埃尔笑着将手中的樱桃递给约瑟芬。

女孩笑着接过樱桃,丢入嘴中轻轻的嚼着。眼睛一转,再次拿起2个樱桃分别当做耳坠别在耳边,斜着头对诺埃尔轻声道:“好看吗?”

诺埃尔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约瑟芬,忘记了撕到一半的面包。

“嗯,好看的,真的。”坚毅的脸庞泛出些许红晕。

清脆的笑声在街垒上响起。

“对了,博野大人他们顺利吗?”,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措,诺埃尔问起了约瑟芬父亲的动向。

“父亲最近一直和夏克在一起,总是对着巴黎的地图皱着眉头。”

“夏克,你记得吗?父亲去年收下的学生,父亲说他的很多想法很是独特。”

夏克吗?那个突然出现在索邦大学的夏克。诺埃尔心中回忆着,刚想继续问下去,耳边就传来炮弹的轰鸣声。

他一把抱住约瑟芬贴近街垒后的防护沙包,从旁边的射击孔小心的张望。

确定没有后续的炮击后,轻轻的拍了拍约瑟芬的肩膀:“好了,食物送到了,你们快些离开这里吧,明天看战事情况,你们再来。”

近处,女工们互相招呼着低身离开街垒,向后方跑去。

约瑟芬也没有纠结,对着诺埃尔抿起小嘴,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刚转过几个街口,身后传来连续不间断的炮击轰鸣和建筑物倒塌的巨响。在“噼噼啪啪”的碎石掉落声中,约瑟芬转身看到远处高耸的塔楼轰然倒塌。

少女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因为害怕微微发抖:“明天,想办法给诺埃尔偷些父亲的苹果酒来。”

******

甩了甩被倒塌尖塔砸的有些晕乎乎的头,扒掉有些变形的曼氏头盔。

炙火?休尔曼拍了拍依然有些嗡嗡声的脑袋。

这是个高大魁梧的壮汉,身高近2米,在当前男性普遍168厘米的时代,显得异常高大。

银灰色的头发在周围扰动的气流吹拂下,随风飞扬。

高大的身形却是有着一张稚气的脸,透出对当前情况的不满。

他不满“炽焰”与“冰霜”进行了数年的战争,却在今年的烈日战场上迎来了失败,“炽焰”的完全溃败。

掉落在地上的头盔,印刻着“永恒火焰”纹章,想起年前自己听到的叫嚣,不由的咧了咧嘴:

“融天内战已经是第600个年头了,是时候结束了。”

“荣光将属于炽焰。”

“让那些喜欢阴暗的家伙跪倒在我们脚下吧,把他们赶到巴伦支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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