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德昌漫不经心地抬眼,他把文件合上,随意撂在一旁。
“我记得陆氏有投资几家网媒公司?”
下属很快明白陆德昌的意思,他点了点头,“是的。这几家正好是刘股东主张投资的,藏了我们的人在那里负责。但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谁说起不了大作用,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周琰想让他和陆枭战狗咬狗,现在他们的确是两败俱伤,陆氏董事那边已经闹成一锅散沙,就等着陆夫人坐收渔翁之利。
但现在,陆德昌也要给周琰送上一份大礼。周家现在有一个最大的软肋,就是他们那个被二小姐抛弃,可怜又可爱的小公主。
陆德昌招招手,让下属离开办公室,他斜躺在办公椅上,摊开手臂,闭目养神。
四十余岁的光阴并没有在他脸上雕刻下痕迹,或许是养尊处优多年的关系,也或许是时常保养,他还留有一副跟他大哥一般斯文败类的模样。
陆德昌忽然睁开眼,拿起办公桌前的一抹相框,里面有位娇小的漂亮女孩圈住他的手臂,将头颅温顺地搭在他的肩上,宛如林间最天真的小鹿偎依在她依靠的大树旁。
陆德昌用指腹隔着玻璃摩擦女人的脸庞,这个女人就是岳林。
岳林十七岁就跟了他,初阳一般的年纪,花露般娇嫩的身躯,是他这辈子唯一挂心的女人。
可惜,死了。
陆德昌一时心痒难耐,他拨通了手机内的号码,“牛子,去店里找个干净的女孩过来。”
他眼里不存在爱意,只是一抹残忍嗜血的目光。
茵茵在周琛家混吃混喝了两天两夜,星期日的晚上才被管家派过来的人接走,临走时,茵茵很是不高兴。
她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痛苦的日子很绵长。比如说,在学校的生活简直是度日如年。挥手告别琛琛后,茵茵打算努力,将来争取搬到周琛家居住。
茵茵一走,陆枭战失去情敌,变得突然开心。周琛安排他早早在沙发睡下,自己去卧室内洗了澡,忽然想起自己刚才慈爱地安抚陆枭战睡觉。
猛然一惊,原来他已经习惯这种养儿子的心情了。
太可怕了。
时间果然是习惯的催化剂。
之前陆枭战每次说爸爸和战战时,周琛都会感到恶寒,现在只觉得陆总莫名的可爱。他甚至不怕死地跟陆枭战录过音,还拍过陆枭战抱着他求投喂的视频。
对于他现在的行为,日后想起这一切的他认为自己是真的勇士,总是行走在死亡危险的边缘。
周琛出来之后,就躺在卧室里睡觉。
半夜,他忽然被热醒,感觉浑身裹了一件又厚又重的大被子,周琛迷迷糊糊地掀开被子,发现掀不动。他一睁眼,才知道盖在他身上的大被子,根本不是被子,而是一个人。
陆枭战居然打开了卧室的门,从沙发上转移到了大床上,还抱着他在睡觉。火热的胸膛贴在周琛的腰背处,一双铁臂搭在周琛胸膛处。
陆枭战睡得很熟,仔细一听,可以听到他沉稳平缓的呼吸声。周琛推了推睡熟的男人,发现对方居然纹丝不动。
周琛的身材也不算纤瘦,可在陆枭战的衬托下,就跟一被男人抱在怀里的鸡仔似的。
这不是第一次,之前茵茵在的时候,茵茵睡床,周琛睡地,陆枭战睡沙发,陆枭战半夜也会爬过来抱着周琛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