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说得不错,尤其是葬送南国府的将士这一句。
秦不羡只以为我不平息战乱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殊不知此劫也给南国府的子民带来了前程。
南国府占据了锦国南方大半的版图,与宁国一江之隔。生长在江水环绕的南境里,宁国的士兵便格外擅长水战,我大锦会水的将士不在北方,而在南国府,这些年,与其说这是锦国在抵挡宁国的进攻,不如说是南国府的将士在拼死抵抗。
秦不羡猛然抬头:“你偷听了我和东里姑娘的谈话?”说罢更加生气,甩手便走。
可秦不羡说得又不有些不对。
他来锦国不过三年,哪里知道南国府的情形,哪里了解有些时候活着却比赴死更难。
在宁国还不曾犯我南境的时候,南国府是大锦的莺燕之场、销金之窟。南国公子,十人之中,七人为商,三人为宠,更遑论南国府的女子。
士农工商,商为底层,可为何他们还要经商,因为赚的银子多,可以抵得住南国府比别的州府高三倍的繁重赋税为宠比经商更没有尊严,可为何还要做宠,因为南国府的公子大多有俊美容貌拥万千才情,可他们却不能为官,偌大朝堂没有一个南国府的官员,没有人能帮他们说话,所以即使有银子,也抵不过某些南风贵族的亵渎。
而宁贼为患的这几年,我大锦需要会水的将士都招募自南国府。于是现在,南国公子,十人之中,没有一个人委屈做宠,为了大锦的安危也没有人敢将他们做宠。宁国贼寇不灭一天,南国府的百姓便能有一天的尊严。
秦不羡只以为我不平息战乱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殊不知此劫也给南国府的子民带来了前程。
他仰头灌下那杯酒,把空酒杯放在桌上:“殿下屡次三番请下官喝酒到底为了什么事,现在可以讲了罢?”
我娓娓道:“本王思慕秦大人久已。”
秦不羡眸色一暗,说了句“告辞”便起身。
我站起来一把握住那过分纤细的手臂:“秦姑娘在曲水巷的宅院,你随意出个价,本王再以十倍的价格买下来如何?”
秦不羡猛然抬头:“你偷听了我和东里姑娘的谈话?”说罢更加生气,甩手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