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别驾有事自去忙碌,我与逢乐官在这里等公主就是。”詹水兴有了公主这张底牌,一时间那股心高气傲的劲儿被夏侯晚勾了起来。
“可以,请自便,逢乐官肯定能把你陪好。”夏侯晚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提前给你说一声吧,公主今日行程有变,未必能回来见你了。”夏侯晚冷笑了一声走上长廊,提高音调大声地喊道:“军司马张远何在,一个杀人凶手用得着浪费时间审讯吗,把你们军中的大刑都上了,他还能不招吗?”
守在门口的张远站出来粗狂有力的“诺”了一声,就跟在夏侯晚身后离开了小皇家园林。
剩下詹水兴一脸不可置信的纳闷愣在原地,等他回过神来转身找逢乐官的时候,逢乐官已经坐在石桌旁喝起了茶水。
“乐官,夏侯别驾是什么意思呀,这个罪名非要扣在我弟弟头上吗?”詹水兴凑上前问到。
“焦三儿的案子,通蜀谍,这一点跟你们也符合啊,谁让你们水神教厉害呢,杀人了还要在尸体上纹身,我们是想救也救不了啊……”逢乐官语气淡然,咬着舌尖自顾地品尝茶香。
“我弟弟无缘无故杀焦三儿干什么呀,这溱水岸谁不知道他只是贪财并不好色,他平时也就是个规规矩矩的商人呀。”
“规矩,先生您还是位规规矩矩的乡里学究呢,可您今天也锣鼓喧天的来闯公主迎宴呢!”逢乐官只管讥讽詹水兴,逼他方寸大乱。
“乐官,我们是什么样的关系嘛,话说的太难听就没有意义了,我们还有大事要合作的嘛,你们动了我的左右手,将来那大事是会打折扣的。”詹水兴语气开始缠绵。
“詹先生,话可不要随便轻说了,说得轻话多了人也就跟着轻了,我觉得咱们之间没有什么大事了,您的大事跟另外两位主顾去说吧。我逢乐官在这里提前祝您生意兴隆通四海,越做越大。”逢乐官把那琉璃茶盏用力落在桌子上,那底座当即断成两半。
詹水兴心里这才明白,原来这所有的症结还是因为他抛出去的橄榄枝太多了,引起夏侯家族的不满。可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事情是自己做下的,做了没有成果不说,反而带来了反噬的效果。他把橄榄枝伸向司马家的时候,完全没想到饱受曹魏家族打压的司马家竟然毫无反应,只是徒增了他水神教的风险。
思索片刻,詹水兴故作淡定地说道:“乐官的意思我明白了,詹某确实有做的不到的地方,但自古以来人求稳胜利益最大化,说到底我们合作各取所需而已,只要能达到目的,和谁合作又有什么影响呢?”
“我的詹先生,别把你那套道法自然用到当今的时局朝政上,你都没有反思为什么人家都不搭理你吗?这不是你能玩得明白的生态系统!你好好想一想吧,想明白了再来找我聊。”逢乐官说完就站起身,打算离开了。
詹水兴也站起身,他心里憋着一腔怨气想说在逢乐官脸上,但逢乐官的那几句话也确实是触动了他,或许他抛出去的橄榄枝,最后也会害了他,这谁又能说的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