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疯娘娘的残魂。”羽珀松了一口气，他安静下来，坐在门边，“她来了就好了。”

“为什么？”

“她爱着所有孩子，必然会拼尽全力去救他们。”

“孩子？蓝准好几百岁了还算是孩子吗？”

“年龄计数是在记录时间变化，以及方便回溯对应时间里的对应事件，仅此而已。于天地而言，所有人都是孩子，疯娘娘就是天地。”他看着灰蒙蒙的天，眼神崇敬。

我若有所思的回头，一场红尘扑面而来，迷的眼疼，我揉揉眼睛探去屋里，却见，屋子里，油灯依旧亮着，而蓝准不见了，红风也不见了。

羽珀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眉宇凝起悲痛:“疯娘娘……彻底消失了……”

“疯娘娘不是被我杀了吗？”

“疯娘娘才不会死，除非她自己想死。如果她愿意，那一抹残魂就能重生。我们对不起她，她一定对我们失望极了…也对，这样的天下她早应该看到的。”

“天下怎么了？弱肉强食，向来如此啊？”

“我如果说，在天火之灾前，天下和合，你信吗？”

“信，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可天下和合，并非应该如此，生来如此，是有人吞没了天下全部的恶…”

……我果断回应他：“怎么会？不会有人能承受天下全部的恶！”

羽珀欲说出的话哽在喉咙，终是咽下去了。

我看着他，想不明白他的话，我们之间沉默了很久，他慢吞吞开口：“我想，疯娘娘这次救了两个人…”

“用可以重生的残魂救人…不愧是疯娘娘…”我抓挠着皮肤，缓解不了筋骨奇怪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它自己慢慢消失了，消失的无知无觉，就像从未存在过。

“她从不计算后路，从不计算得失，从不计算所救孩子的善恶与价值，永远尽其所能。只是这次，恰好是她的极限。”

“那两个人会愧疚死的。”我叹了口气。

羽珀淡淡一笑，似是轻蔑：“怎么会呢？他们从未给过她爱，又怎么会愧疚？”

“什么意思？”

“愧疚是因为爱不对等，想给予爱以求对等的人才有的愧疚，他们从未给过她爱，又怎么会愧疚呢。”

我摸着下巴，越听越不对劲，我试探的问他：“那两个人…不会是我和蓝准吧？”

羽珀沉默着。

他不说，八成就是默认。

虽然我知道不是我把她杀了的，是我的身体里另外的力量操控我的身体把她杀了的。但我无法理解，她会去救一个杀她的人，这样的心胸与思想我无法理解。蓝准快死了他需要救治，而我一直好好的站在这，没有受伤，也很自由，她为什么要救我呢？

羽珀已经走进屋里，他站在刚刚蓝准所在的地方，微微低着头，深思这什么。

“你的旧身上有子母咒，蓝准身上也有。旧身被绞杀，子母咒消失，蓝准身上的子母咒也消失了…子母咒突然断裂让蓝准修炼时气息骤乱…”

我想起正惑死去时爬到我身上黑漆漆的东西…那就是子母咒…蓝准送我来修炼…还将子母咒画我与他身上…他想吞噬我所修炼的灵力…

“他…明明那么强大了，为何要与我刻下子母咒？”我疑惑不已，甚至愤愤不平

羽珀转头无奈的看向我:“并非是你供养了他，是他的力量流向了你，如果不是这样，你体内另外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杀了疯娘娘。”

我静默着，看见羽珀忧虑的眼神，我羞愧难当。

蓝准还是我的老师，可是我却生异心怀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