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部队的配置已经是相当豪华了。”万勋荣也抬起望远镜:“隔壁营有一个特化步兵排,总共24个人,6个人带火箭筒,6个人带反坦克导弹,6个人带重机枪,5个人带迫击炮,只有一个人带步枪,追求的就是最大效率反装甲目标,据说还会运微型炮射核弹,核子火箭弹过来。”
“运不到什么都是空谈。”华卫荣放下望远镜,却又很快将望远镜抬回去:“等等,那是什么?”
奇异点中出现一抹细长的闪光,它是如此剧烈,以至于在20公里外都清晰可见。
华卫荣迅速退到反斜坡后,切换实时监控的卫星图像。
在卫星图像上,W号奇异点中刺出一根白色的尖刺,而那尖刺在疯狂滋长1公里后顶端逐渐弯曲,延长,宛若一条追逐蛇尾的白色巨蟒般在地面爬行,身体宛若怪诞而庞大的旋涡轮廓。
旋涡粒子在发射后螺旋上升几十公里,在几十公里外眺望,犹如数道平行却不见两极的巨大环形刀刃切开天空,使天幕汩汩流出弥散着晨光的鲜血...
无人机和战斗机从天际飞来,火箭弹从数十对铁翼下喷溅,汇成烟与火的洪流向粒子的尾迹冲撞而去。
但那些火箭弹弹幕如同穿过蜃楼般穿过粒子尾迹,甚至未在尾迹上激起一丝波澜涟漪。
装甲部队急速后撤,但那不断螺旋上升的旋涡状尾迹依然笼罩在上空——那是虽然遥远却永远无法逃脱的囚笼。
华卫荣的坦克营已经在急速后撤,但旋涡状的粒子尾迹依然笼罩在上空,虽然那尾迹在离他至少几十公里远的天空上,但华卫荣还是感到不安。
“它的扩散停止了!”
无线电中的语言混杂着电流,宛若沙尘暴中飞过几只飞燕,但华卫荣却愈发感到战栗与不安——或许毁灭到现在才开始。
这不是精疲力竭的步兵无力冲锋,而是火炮集群开火前的停车校正;这不是一个人的生命油尽灯枯,而是一个人的人生爬上山巅前的片刻喘息;这不是神明指尖降下毁灭前的慈悲与仁慈,而是上帝的武器熔铸完成的一刹那淬火冷却...
反演开始。
整个螺旋上升的白色粒子尾迹环宛若被倒带般,急速向中心收缩,但粒子尾迹消退之时却引发旋涡状的巨大激波。最上空的光芒与云被扭曲,狂风夹杂着飞雪勾勒出锐利的轮廓,滚雷般的巨响宛若神罚般从天空降下...
一场不亚于核爆威力的旋涡状冲击波诞生于奇异点上,半径21公里的环形山被完全震碎,剖开厚重的冰雪,在坚硬的冻土层上犁开麦田怪圈般的沟壑。
装甲车被掀飞,宛若狂风中飘零的钢铁落叶,在雪暴中隐约可见,天空的无人机和战斗机同样被突如其来的乱流卷碎,残骸飞旋着坠落在地...
“各单位正面装甲对爆心!坦克往前走,装甲车躲到坦克后边!”华卫荣下令——这套阵型原本是用于应对核爆冲击波的。
为首的一辆ZTZ-97重达百吨的身躯向地面钉入长钉,但粒子尾迹剧烈收缩所造成的巨型气旋硬生生将它从冻土中拔出,坦克如同乱流中的一叶孤舟向茫茫雪暴中跌去。
但电台中随即传来坦克车长的消息:被吹走的坦克并无大碍,仅仅是撞断履带而已,会尽全力回到队伍中。
华卫荣乘坐的ZTZ-97指挥型主战坦克开动,数千匹马力的发动机却只能让其极为缓慢地前行,几乎是以爬行的速度抵达队伍最前列,使队伍再次形成破风的“人”字形。
雪峰滚滚,整辆坦克都在不停地颤抖,而华卫荣仍试图与外界取得联系。
在雪峰前的黑影中,一辆装甲车翻滚而来...
僵局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