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赔笑道,“因为你之前差点把那丫鬟打死,惹得老爷子很不高兴,才将你禁足。老夫人吩咐,你必须在亥正之前回去,以免被老爷子发现。”
随从不说还好,一说白文翔更加火大,突然抢过马夫鞭子,狠狠地抽向随从:
“要你说!本公子打个丫鬟,也要被禁足,还有没有道理?
这太平县,要没我们白家,还有……另外两家,早没了!
是因为有我们几家,才有这太平县的太平!
先不说那丫鬟,本就是何不为输给我的,就算她不是我的,我打她,也像打自家田里的油菜花!”
“是!是!是!”
随从强忍着疼痛,连声应是,因为他对这祖宗的性情,再熟悉不过,若是他敢求饶、喊疼,对方只会抽得更加厉害。
之前那小丫头,就是因为不明白这点,才被折磨得差点死掉。
果然,白文翔见他既不喊疼,也不求饶,没抽几下便说了声“没劲”,将鞭子丢给车夫。
感觉无趣之极的白文翔,转身就要钻进马车。
然而,就在他掀开门帘的一刹那,一道白芒仿若天外飞仙,从远处一闪而至,直接贯穿马车,向其直刺而来。
“救……”
一个“救命”只说了一半,这把剑就绕着他的头转了一圈。
噗通!
无头尸体向后栽倒,那颗圆滚滚的头,则掉到地上,滴溜溜滚到那随从脚下,将其绊了个踉跄。
“啊!杀人了!”
在那随从凄厉的叫声中,马车夫一抖鞭子,向长剑卷起。
这车夫,赫然就是白家安排给白文翔的护卫!
由于事出突然,又是从马车后面的死角发起袭击,这护卫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便看到自家公子头颅滚落,顿时怒不可遏。
这护卫不利之责,也只有将刺客抓到,才能洗刷一二。
“停下!”
车夫大喝一声,用马鞭卷住长剑,拼命往自己的方向拉。
可惜,他严重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只见那长剑,只是往后一扯,便将他连人带鞭,扯得撞向马车,然后再一送,就像闪电一般,送入他心脏。
旋即,长剑一抽,再次射穿马车,从原路返回,稳稳当当落入一名青衣人之手。
这名青衣人,自然就是纯一观观主许晨。
许晨自认,不是一个嫉恶如仇之人。
但就像圆通大师说的那样,作为一名修行者,最重要的是心灵纯净,念头通达。
而大丫的遭遇,让他心灵很不纯净,念头也一点都不通达。
直到此时,他的心灵重新变得纯净,一如圆通大师,对其说的那句偈语:
心如明镜台!
但与此同时,白二公子之死,也惊动了怡红书院的护卫。
“好胆,竟敢在书院门口杀人!”
话音未落,便见一男一女,两名护卫追出。
这两人,男的操控一团散发出腥臭味道的黑水,像条黑蛇一般绕着自己飞舞。
女的则御使一把乌黑发亮的发簪,发簪上有许多小孔,每一次挥动,都发出如同诡哭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