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二人不愿意说,但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市井之中,有的是消息灵通的包打听,许晨只是稍微一打听,便得知其中原委。
事情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将大丫凌虐得奄奄一息的,不是何家哪个人,而是白家二公子。
就在他去榆树村那天,何家大公子在一座酒楼上,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与白二公子打起了赌。
结果,何不为赢走了白二公子一件宝贝,白二公子却只赢回了一名丫鬟。
这名丫鬟,就是大丫。
白二公子生性暴虐,在太平县是出了名的,被他虐待致死的丫鬟仆人,不是一个两个。
甚至有人在死后变成诡,去找他报仇,依然没令其收敛。
在他看来,他白二公子,比诡要恐怖得多,而白家,也比诡要厉害得多,只有诡怕他的份,没有他怕诡的可能。
像这样一个嚣张、乖戾,又暴虐之人,正因为输掉宝贝,而感到暴怒,这时候大丫落到他手上,哪还能得好?
就像王大娘说的那样,大丫能活着,已经是万幸。
据说,这还是何家大少何不为及时制止的结果,要不然王大娘请许晨,就不是去治伤,而是治丧。
“这么说,那何不为何大少,还是一个好人喽?”
“那可不!事后,何大少甚至提出,用那件宝贝,换回自己的丫鬟。奈何这白二公子犯犟,愣是不同意,还说等那丫鬟好了,还要继续打着玩!”
包打听的话,让许晨忍不住发出冷笑。
这何大少,真要这么好,就不会用大丫和别人打赌,也不会等大丫被凌虐得奄奄一息,才假模假样地阻止。
说起来,上次的诡道人,也自称是这位何大少,派来杀他的。
这即使算不上新仇旧恨,也让他对何不为的印象,差到极点。
不过,首当其冲的,还是白家二公子白文翔。
回到道观后,许晨什么都没做,只是将自己平常使用的那把长剑放在膝盖上,然后打坐冥想,等待黑夜降临。
圆通大师再次寻来,坐在他对面:“贫僧打听了一下,那白家二公子,确实该入地狱。”
许晨颇感意外:“你不是来劝阻我的?”
“贫僧为何要劝阻你?”
“你是僧人。”
“但贫僧也是一名修行者。”
圆通大师谆谆教导道:“在道家,筑基追求的是虚室生白,保持清净本真。
而佛家,也有偈语说,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若是你心有不宁,念头不通,必定会沾惹尘埃,离清净之境愈来愈远。”
“多谢!”
许晨道了一声谢,很想问对方为何对自己如此之好,如同师长一般,时刻不忘教诲,却又不愿意打破当前的默契。
倒是圆通,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
“你想知道的,待贫僧离开时,自会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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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妖邪游荡,又到了狩猎的时节。
白文翔醉醺醺地从怡红书院出来,一边走向停在门口的马车,一边不满地嘟囔:
“晦气!这大晚上的,谁不是从家里往书院赶,只有我一个倒霉催的,还要回家!”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