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哥的几个小弟，见秦建业半晌没动筷子，有些不耐了。刚准备抽鞭子，就见他头一仰，将手指吃了进去。

嘴巴蠕动，片刻后啥也没了。之后是其他几块儿肉，无一例外，都被吞了。

黑市的人放心了，心想只要上了贼船，就再也没法下去。毕竟，吃人是把柄，谁敢把自己告发啊。

“行了，快走！”黑市的人驱赶秦建业，秦建业憨笑，抬手擦掉嘴边不存在的油渍，离开队伍，远远地蹲到墙角。

借着烛火的微光，打量一个个迫切吃肉的群众。用衣服上别的微型摄像头，记录这一幕幕。

半个小时后，人肉售罄，黑市小弟摆摆手，驱散人群。

吃到肉的意犹未尽，没吃到的骂骂咧咧。还问：“牛哥，啥时候还能有肉？”

啥时候？牛哥也不清楚啊，只能说：“等着吧，有消息会通知！”

秦建业抬头一看，呵，这不是当初，差点把他嘎掉的小伙子嘛。敢情在黑市，还有头有脸的。

二号目标选定，秦建业起身，拍拍蹲麻的双腿，随着人群朝外走。

斌哥瞅了眼，也没在意。招呼小弟收摊子，先行回家了。

秦建业躲在隐蔽处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板车三人组。

也没跟上，就那么等着，等车子远远离开，才顺着痕迹跟上去。一路上还小心翼翼，生怕后面有人扫尾。

就这样，跟到了目的地。也没莽撞，就在外面等着。片刻后，小弟们出来，脸上喜气洋洋，怀里鼓鼓囊囊。

然后各回各家。

秦建业果断跟上大牛，还时不时闹出点动静。

比如，晃动的灯光，呜咽的哭声，将大牛吓了个够呛。

原本，在脑海里复盘，好不容易说服自己，那晚被人耍了的汉子，又开始不确定了。

心脏砰砰狂跳，额头冷汗渗出，脸色惨白惨白，脚步越来越快。

秦建业笑了，也跟着加快速度。没多久，大牛到家了。

秦建业在外观察，确定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便翻墙而入。

“谁？”大牛色厉内荏。

秦建业没说话，一身白衣，外加青面獠牙的面具，一出场，就把大牛吓尿了。

跪在地上磕头：“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秦建业没说话，继续营造恐怖气氛。绿色的灯光在屋里晃动，时不时闪现的骷髅头，让大牛大气不敢出。

直到他快绷不住，要晕死过去之际，秦建业出声了：“黑市作恶多端，频造杀孽，念你尚存一丝善念，速速招来，将功折罪！”

大牛以头抢地，不疑有他：“多谢大人，小人一定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接下来，大牛开始交代自己是怎么进入黑市的。

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在山穷水尽之际，决定扒火车。靠着一股不要命的劲儿，被老大徐斌选中，自此开启了贩卖人肉之旅。

“徐老大势力很大，听说县长大人、派出所所长、粮站站长，都是他的亲戚。在各大队也有手下，具体多少人不好说，少也有百八十个。”

“他们都是做什么的？”

“有的帮忙拐卖大姑娘小媳妇儿，有的帮忙盯着那些半死不活的，有的在人刚入土后挖出来。”

大牛顿了顿：“今晚黑市卖的老太太，就是昨天上午刚没的。肉还新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