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业翻了个白眼,心想他能不知道?连老太太什么时候被挖的,都一清二楚。
“还有呢?”秦建业继续问。
大牛想了想,将徐老大截胡救济粮的事情也给交代了。
“他把粮食运到其他县,高价出售,听说赚了好几十万呢!
我的老天爷,几十万。我跟他干了这么久,家底才几百块!”
说起这个,大牛忿忿不平的语气中,竟然有些羡慕。
“这阳县的父母官,就没一个出手阻止的?”
“阻止没用啊。那些不听话的,不是被徐老大找人做了,就是设局陷害拉下马。
徐老大这人心狠,刚开始做生意,就给阳县领导各送了两斤肉。你懂吧,就那种肉。
都是饿了两三年的人,压根儿没想那么多。吃完以后才晓得,可惜晚了,吐不出来。
吃的人后悔不迭,徐老大安慰他们:‘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晓得?’
这话乍一听很有道理,可你想啊,这不就跟个把柄似的,握在徐老大手里?”
阳县为什么这么乱,一是黑恶势力猖獗,武装力量不足。二么,就是某些领导干部受制于人,不敢动作。
实际上,恨徐老大恨得牙根痒痒。要是有哪位能人异士帮着把黑市端了,他们举双手双脚欢呼庆祝。
秦建业顿了顿,沉着脸问:“徐老大什么背景?”
“这,咱也不知道啊!好像就突然出现的,有粮,够狠,没花多长时间,就把阳县控制住了。”
秦建业点点头,心想在解决这颗毒瘤之前,没法拿粮食换房了。不然被人盯上,得不偿失。
接下来,秦建业让大牛将吃过人肉的干部,还有徐老大发展的小弟都过了遍。
大牛有些犹豫,可头顶突然响起的诡异哭嚎,让他下定决心。
反正都是一群“无关紧要”的人物,只要使者不勾他的魂,就没多大关系。
大牛巴拉巴拉,说了一堆,遇到自己不确定的,还给了特别说明。
“总之,我知道的就这些,可能有漏的、冤枉的,还请大人明察!”
“念你坦白,本使者决定从宽处理。今后勿要作恶,切记积德行善!”
秦建业说完,蹲下身,往大牛跟前拂一拂衣袖,大牛咣当一声,晕倒了。
秦建业将乙醚瓶子收回空间,憋着气,来到外头。
深呼吸好几口,又打开门窗通风,确定屋里乙醚散了个差不多,才轻手轻脚,进屋翻找。
寻到些钱票,秦建业也没拿走,心里有数后,就离开了大牛家。
晚风呼呼地吹,吹醒了昏迷中的人。
大牛醒后,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他被勾魂使者审问。
可现实是,屋里只他一人。大牛有些恍惚,一时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突然,他瞥见屋里墙角处,一个小小的骷髅头闪着微光。大牛直接吓尿了,尿骚味充斥在整个房间。
“不,不是梦啊!”喃喃完,再次昏了过去。
秦建业要在现场的话,肯定会说:“小伙子,还以为你多大胆呢,敢情以为自己在做梦啊!”
其实也不怨大牛胆子小,谁让这个年代没有马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