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斗会缺人,便要被迫代表河弧镇参加斗会,以此来弥补春供的缺漏。
两人一问一答,很快就把需要交代的事情交流完毕。
随后黄霄跟在李存生身后,向着镇子另一头走去。
两人内心各自有着自己的思量,皆没有开口说话,以至于一路气氛有些凝重。
李存生心里也清楚,不管他表现的再轻松,再温和,都改变不了斗会在寻常百姓心中的印象。
因此,对于黄霄的表现早有预料。
只是,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主动打破了沉寂:
“听说镇上有一个哑巴?听说跟你同姓来着,你有什么印象么?”
黄霄一愣,没想到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深深看了他一眼,但还是老实回答:
“李哥……有没有可能你说的哑巴就是我?”
这次轮到李存生愣住了,脚步猛地一顿,险些平地绊倒。
镇子户簿上只有名字,有的是大名,有的是小名,总归是没有外号。
可都说有喊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
怎么这老话到了黄霄这里便不灵了?
“镇上不是都传黄哑巴么?怎么你这……”
话说一半,李存生戛然而止,噎着了似得,脸憋得发红。
顺着李存生的话,黄霄幽幽答道:
“前两年,我爹逝世,我哭了两声,嗓子就这么通了。”
实际上,早在前身黄阿石还活着的时候,曾尝试过招魂,那时候就已经破了口封。
只不过,
黄阿石招魂的力道用大了,
招来的是不知道哪来的恶鬼,道行不够,没法沟通,更没法掌控。
但偏偏这一口气攒了十几年,联系大的可怕,想散又散不去,最后黄阿石魂魄被硬生生拽走。
不过黄霄当然不会实打实的回答。
现在的这个回答是黄霄早就考虑过的说辞,就是为了防备今日这种情况出现。
乍一听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但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聋哑本来并行居多,如若单纯占有其中一种,便不是先天造就。
更像是遭灾或者中邪。
一时失声,再受打击便可能恢复语言。
黄霄本就是穿越来的,对那个只存在记忆里的便宜老爹没什么情感,更不必说黄驰似乎也没真把他当儿子看待。
更多的,是当做工具。
李存生不知道这一切,听着黄霄不大的声音,心中复杂万分,以为是自己勾起了他过去不好的回忆。
李存生欲言又止,最后保持了沉默,看着黄霄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同情。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黄霄才能让他不在意这件事。
或许他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寂静。
不过好在河弧镇终究只是一个镇子,大不到哪里去,两人交谈片刻就已经到了目的地。
这般气氛也很快就散了。
村里的演武场,方形的院墙高高围起,上面带着挡雨的房檐,漆过的墙面配上周边地面灰砖砌出的平整地面,严丝合缝、犬齿交错的纹路形成一种独特美感,如果再看周围种出的绿植,不知道的或许还以为这是谁家的深宅大院。
演武场大门外是村里的主街,各种商贩、走夫来来往往,叫喊吆喝,招待客人。
一时间,竟不知这里究竟是一处村镇还是县城里某处街道,充斥着繁华热闹气息。
李存生站在演武场门口看了一眼,忽然扭头对黄霄说道:
“你在这稍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