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果爵士眼含残忍,巨剑高举头顶,像要把诺恩一分为二,他从不怀疑自己可以做到这一点。
诺恩的眼中无悲无喜,胯下伙伴的情绪丝毫不能影响到他,科龙总说,“诺恩将是你在战场上遇到的,最可怕的对手,他不像巴托一样暴躁易怒,总是沉着冷静,即便杀死再多的对手,你也无法从他眼中看到除冷漠外的任何情绪,他的目标一旦定下,既不会因为胜利而喜悦,也不会因为失败而恼怒,只有一切都尘埃落定时,你才能在他严肃的表情中看到一抹松快。”
哼哼越来越快,耸动的鞍座让诺恩前后摇晃,仿佛诺恩给儿子打制的摇摇车。诺恩的长柄战锤拿在左手,诺恩的长柄巨斧拿在右手,他身体前倾,双臂大张,如同给哼哼插上了翅膀。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诺恩仿佛看到那个桶盔下,丑陋的大脑袋上挂着的残忍表情,诺恩发誓,这将是他到现在为止砍下过最大的脑袋。诺恩的双腿夹紧,双脚勾住固定在哼哼前肩铁甲上的马镫,双腿发力弓步在伙伴的后背,也许可以叫做猪镫,毕竟哼哼是一头野猪。
诺恩的动作,没能逃过哼哼的感知,长年的配合,使他们亲密无间,易形的默契,使他们心意相通。一人一猪如同一体,此时此刻,可谓人猪合一。
“跳!!!”,诺恩的大吼犹如惊雷,他将左手曲在前胸,右手高高举起,格雷果爵士的狂叫也不甘示弱,两个如今在七国中最强壮的战士即将碰撞。
高高跳起的野猪抹平了地形的劣势,哼哼低垂的头颅对准了战马的脑袋,速度的冲击让他的尖角钻破了马面的铁甲,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易形者的伙伴赢下了这场战斗,马匹还没来得及斯叫,就双腿发软的想要跪倒,马上的骑士人立而起,巨大的双手剑竖直下劈,而狂猛的野兽则甩动着他的左手,巨剑和战锤的交击发出金属特有的碰撞声。
格雷果爵士的右手向后甩动,他的武器利于劈砍,但力量过于分散,与战锤的碰撞给它添加了一道缺口甚至产生了形变,他立即举起了他那面包裹了铁皮的盾牌面对即将到来的战斧。
哼哼的面甲紧扣在它头颅的骨板上,它的对手已经死了,它死在撞击的第一刻,锐利的尖角插入了它的脑袋,哼哼愤怒的甩动头颅,死掉的家伙快放开我的角角,如果哼哼会说话,你一定可以听到它这么说。
坐骑的晃动使格雷果爵士的动作发生了晃动,他的身体在一瞬间前倾,还未曾举到头顶的盾牌抵住战马的头颅想要恢复平衡。
战斧划破空气的激烈尖啸回荡在他的耳边,诺恩毫不留情的劈下了斧头,巨大的力量摩擦盾牌的声音首先响起,偏斜的身体没能被盾牌完全覆盖,战斧只是擦过了盾牌的侧面,很快就越过它直面格雷果爵士的身体,双面的巨斧如同情人般亲吻着格雷果爵士的脖子。
格雷果爵士没有受到什么痛苦,斧头很锋利,也很沉重,它一瞬间就破开了爵士护卫脖颈的项圈铁甲,一刻不停的破开胸甲从右肩直达肚腹,变形的铁罐头向内挤压终于阻止了斧头的继续深入。
幸运的格雷果爵士没有被劈成两半,他保留了全尸,这在诺恩看来可是很重要的事情。
哼哼终于甩开了它的对手,被抛起的战马撞倒了一名骑士,也绊倒了更多来不及转向的敌人,但诺恩的战斧却卡在了爵士的身体里,他的铁甲太厚重,变形的部份死死咬住战斧的凸起部位,死掉的爵士用这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你的坐骑赢了,他仿佛这样说。
诺恩才不管那些,他带着爵士的尸体继续冲锋,就像是握住了两柄锤子,一柄大的夸张,一柄小的精悍。感谢仁慈的格雷果爵士,他庞大的身体和厚重的铁甲帮助他抵挡了许多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