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身材高大,裸穿亮面丝绸西装,脖挂大金链,手上戴满金玉戒指的黑人走了过来。
高翠强一看见他,顿时心惊胆颤,挤出局促不安的笑容,站起来表达敬意,趁机把长相斯文的高翠盛挡在了身后。
只因,他知道来人就是诗仙之下最著名的说唱诗人、顶级音乐制作人、青楼勾栏的掌舵人——摧眉老爹。
可以说,青楼勾栏想要火,诗人歌伎想要红,就必须来拜摧眉老爹的码头。
长安至少有一半达官贵人,和所有文艺大家、花魁才子,都参加过他举办的诗词盛宴!
如果哪位诗人没有受到过摧眉老爹的邀请,那只能说明他是个垃圾;
倘若什么花魁没参加过摧眉老爹的party,这只能证明她是个丑比。
至于为什么叫摧眉老爹,只因他曾在一场地下演出中傲然唱道:
“奴才见了唐爷,永远是摧眉折腰的狗,
“但你敢惹老爹,以后别跪求肥皂和油。”
简简单单的三押,令闻者无不胆寒,再加上恐怖的势力和背景,他在长安乃至整个大唐早已凶名昭昭。
高家兄弟无比紧张地看着他走到了近前,但摧眉老爹眼中压根没有他俩,直接往玄慈面前一跪,额头磕地,恭恭敬敬。
“坐吧,喝酒。”
玄慈摆了摆手,但只是让高家兄弟搂着妹子又坐回了旁边,然后便开始安排去乌斯藏圈地的事情。
而摧眉老爹则全程跪着,仔细聆听,丝毫不敢怠慢。
“一定要找几个聪明点的,这几年经常跑西域做买卖的人去,不要引起注意了。”
“是,奴才明白。”
“行了,就这样吧。你们两兄弟只要好好帮我做事,以后那什么高老庄,方圆五千里之内,掉下一块铜板,都是你们高家的。“
玄慈说着,端起了酒杯。
高翠强连忙带着弟弟躬身敬酒,笑道:
“多谢唐爷提携,小人一定鞠躬尽瘁…呃~”
“死而后已!”
“对对对,死而后已!”,高翠强说完便咕噜噜喝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此生最大的机遇就是抱上了面前这条大腿。
曾经他们家只是高老庄最普通农户,跟随商队不辞万里来到长安,也仅仅是为了多赚一份辛苦钱。
谁又能想到,当时那个让他帮忙种棉花的兔儿爷,如今竟能官拜从三品散骑常侍,兼四品工部侍郎。
更牛逼的是,就在今年开春之时,皇帝不顾诸多大臣与天下名儒的反对,罗列“七大功劳”力排众议,携他上圜丘台,对天拜了四拜,结为异姓兄弟,口称:
“御弟。”
随后册封郡王,又赐国姓为“唐”,从此长安城中便多了一个权势滔天的唐爷——唐玄慈。
而高翠强不过是按唐爷的吩咐做了一点事,身份就在短短两年半的时间里实现三级跳,从一个贫农变成了十里八乡首屈一指的大土豪!
干了那杯酒,高翠强与弟弟相视一眼,经过短暂的迟疑后,鼓足勇气扑通跪地,说道:
“唐爷,小人……有一件事想请您帮忙。”
“说吧。噗~噗”,唐玄慈吐了吐口中的槟榔渣。
这玩意本是滇南来的贡品,被他用炮制+卤煮的工艺加工后,变成了长安官兵武将们最喜爱的奢侈品之一。
高翠强道:
“是这样。
“小人家里还有一个未出阁的妹妹,也许是因为长得还算漂亮,前段时间不知怎的,就被县太爷的公子看上了,非要把她纳去做妾。
“他们仗势欺人,我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所以……斗胆想请您帮个忙。”
唐玄慈一听,压根就不当回事,对跪在旁边的摧眉老爹说:
“你交代一下过去办事的人,到时跟着他去县衙,把那县令的儿子砍了。如果县令有意见,就一起砍了。”
啊这?
高翠盛听了这话,心中大为惊骇,但更多的是兴奋和期待。
而高翠强却慌忙说道:
“唐爷,其实您只要让您的人跟他们说一声就行了。
“现在乌斯藏已完全归附唐朝,那县令绝不敢忤逆您的意思。
“如果弄出人命,小人有点担心遭报复。更重要的是,您刚才说油田之事不能引起注意,小人怕误了您的事。”
唐玄慈一想也是,感觉这家伙思虑还挺周全,于是便道:
“行吧,就按你的意思办。阿黛,听见吗?”
“是,奴才听见了。”摧眉老爹回道。
高翠强大喜过望,连连道谢,又取出一块贵重的和田玉献上,然后识趣地告退,拉着弟弟去旁边欣赏敦煌飞天钢管舞了。
此时,偌大的厢房内坐满了形形色色的客人。其中除了富商和美人之外,地位最低的都是长安县和万年县的不良帅,即协警头目。